个说得头都大了,“你们难道听不出我刚刚是在反讽吗?”
“听不出。”
“反讽是什么意思?”
“就是用正话表示讽刺的意思。你跟了姑娘这么久都不知道她常常冒出奇怪的话?”
“哦,我就是这么一问。”
林昭言:“……”
这时,有丫鬟挑帘进了屋子。“姑娘,老爷终于去夫人那儿了!”
“什么?”这消息无异于平地一声雷,屋子里的三人都怔住了。
林昭言最先镇定下来,“什么时候去的?”
“刚刚,是五姑娘身边的紫鹃姐姐过来禀告的。”白年的神色看上去有些焦急,“紫鹃姐姐说,为了防止老爷同夫人再吵起来,请您过去从中调和。”
她能调和什么?这两个人,一个根本没有把她当做女儿,一个只是因为自己做错了事想要赎罪才对她这么好。
她林昭言又哪里来的资本去帮他们调和?!
林昭言冷下脸,拒绝的话都快要说出口,突然想到自己脸上的伤,眸光一敛,颔首,高声道:“好,我去!”
她只给刘氏最后一次机会,只有这一次,倘若她还是不闻不问,她也不会再让自己傻下去。
曼双和曼华面面相觑,主仆这么多年,她们完全清楚林昭言在想些什么。
姑娘表现得再怎么冷静聪慧,终究只是个十三岁的孩子,亲情于她,又如何不重要?
林昭言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态,往麓玉堂而去。
她刚走到院子门口,紫鹃就迎上来,林昭言问:“怎么样了?没吵起来吧?”
紫鹃摇摇头,“没有,夫人看到老爷欢喜还来不及,不过五姑娘脸色不怎么好看。”
林若言是个倔性子,什么都表现在脸上,估摸着她也要说几句讽刺挖苦的话,到时候林琛更不愿意来了。
这要是以往林昭言肯定就会想着怎么劝,现在她却不想再让自己再费心费力了,她甚至恶毒地想,既然我不好过,你们也都别想好过。
林昭言踏进屋子的时候,刚好听到林若言讥讽的声音,“亏的昕哥儿年纪大了,这要是再小个几岁,怕要不知道父亲长什么样了。”
“五姐,我肯定知道!”林昕不服气的反驳声。
林若言许是被噎住,没有了声响。
刘氏不满的声音响起,“若儿,怎么可以对你父亲如此无礼?”
“我说的是事实,那是昕哥儿记性好。给我,我要是小个几岁,我会记得一个成天不归家根本见不着的父亲吗!”
“若儿!”
“若儿说得对,是我的错,是我没有将你们放在心上过,整天只想着舞文弄墨,若儿这样怨我,是应该的。我以后。再不会了。”林琛淡淡的道歉声,声音尚有些嘶哑。
林昭言立在靛蓝色绣金玉满堂的毡帘外,心密密麻麻地痛了起来。
她一直都是不受宠的,从前她总能调整自己的心态,让自己假装不在乎。
可后来,刘氏给的母爱,林若言给的姐妹情,都让她感到无比温暖,她以为他们以后都可以一直这样下去。
谁知道,她始终是被隔离在外的那一个。
直到这一刻。听着这一家人暖暖的对话,她觉得自己何其可笑又何其可悲?
既然不爱她,为什么不一直这样下去,为什么要亲手给她希望又用力打碎?
她也只是个普通人啊!
林昭言突然觉得自己用受伤来试探刘氏对她的真心何其幼稚!
她抬手擦掉眼眶尚未来得及落下的泪水,仓促地转过身,抬腿就跑。
她不想让自己变成从前厌恶的那一类人,纵然他们不爱她,她也不想跟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