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回到了高中。
开学后,周子文很快就成为正式班长,组织完新生杯之后,还要在学生很难统一的时间里尽量统一时间,安排秋游和之后的歌咏比赛,每次见他都风风火火的,偏偏还能处理得游刃有余,程锐这种不关心集体事务的,不由佩服他。参加完篮球赛,李霄之每逢打球都要叫上他。几场友谊赛相处下来,程锐发现这个人话不多,但很和善,也并非粗枝大叶的人,每次都会提前给队员备好水。张明宇爱看书,体育不好,成绩很棒,每天早上都按时起床,把三个人叫醒,一起吃饭跑操。
生活越来越忙,愈发有规律,打电话回家的次数也就少了。
倒不是不想,常常是写完作业就要熄灯,冲锋似的洗漱,已经是休息时间,打电话会影响到别人。开学后和母亲通过话,再是姜彻,虽然说的话都差不多,但听到来自那个人的声音,心里就会不由自主地柔软起来。
入秋天气转凉,姜彻去木材厂帮忙——尽管毛子他们对两人关系仍旧心怀芥蒂,但到底还是兄弟,该做的都要做。程锐很多时候打电话都是魏宁在接。次数多了,便干脆说让姜彻回家了打过来。
偏偏一次也没有。
程锐有些失落,随即孩子气地不再打了。
这样一来,等程锐想起很久没听到他的声音时,已经入冬。和母亲的电话内容千篇一律,有些心不在焉地应着,挂掉电话时程锐莫名感到委屈。和母亲的关系已经好转很多,步入正轨,和那个人却似乎越来越糟。虽然一直以来都是自己在执着地追着他,但明明给了回应,却这样不咸不淡地吊着,姜彻的想法他完全不明白。
还能怎样?明明最亲密的行为都有过了。他第一次这样喜欢一个人,笨拙地不知道该怎样讨好,该做的都做过了,却还是无法安心。
寝室只有周子文一个,坐在书桌前整理资料,见他傻傻站在电话前,不由关切地问道:“家里……有什么问题吗?”
程锐还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答话也没什么精神:“不是。”
“有什么问题就直说,兄弟一场,我能帮你的自然帮。”
兄弟一场,程锐咀嚼着他的话,姜彻的脸挥之不去。谈不上孤僻,但能够自己处理的问题绝对不会假手于人,他犹豫不决。
“不用感到压力,要是你能处理的话就算了。”周子文笑着说,“我可不是非要打探别人隐私的人。”
魏宁和姜彻关系很好,周子文很像他,也许他的想法会很有用。程锐想了想,问:“有个人明明说了喜欢你,却从来不打电话,该怎么办?”
手里的工作停了下来,周子文愣住,转而看向程锐为难的脸。他露出奇怪的神色,问:“女朋友?”
程锐抓抓头发,仍觉得难以启齿,说:“算了,我自己解决就好。打扰你了。”
周子文笑了,叹口气说:“她不打给你,你打过去问问呗,说不定有难言之隐。”
程锐随口应了一声,咬咬牙按了酒吧的号码。并没有留意到周子文凝视自己的目光。
那头很快就接起来。
魏宁听到是他,大声吆喝道:“等等别挂!我这就把他给你抓过来——我操!你给我站住,是矮瓜!”
程锐心想,他果真是在躲着自己。
停了好一会儿,那头才有声音,似乎很疲倦:“程锐?”
“我在。”
姜彻干笑两声,问:“最近有点忙,你还好吧?”
程锐抓着话筒,把线拉长,走到门外,低声说:“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姜彻支支吾吾,不知道在咕哝什么。
程锐闭上眼睛,叹息似的说:“很想你。”
那头沉默了。
“我在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