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我一直没跟你说。这两年,我才想清楚的。要是我早点说,兴许就不一样了,现在说可能有点晚,但是——”
“不晚,”程锐抬手擦眼泪,低声道,“不晚,不晚,从头到尾,我都只喜欢你,只爱着你,你等我回去,等我回去。我过得很不好,真的,我很想你,我很想你,我想回家,我想见你,我从没变过,你要相信我。”
一直没有说出口的话喷涌而出,他觉得一度被抽空的自己,被姜彻那句话灌满了。整个人都满满的,鼓胀起来,夏日晚风一吹,就要飘到云端去了。
下火车,又转长途汽车,他看着沿路景色越来越眼熟,竟觉近乡情怯,恍在梦中。一路挨到车站,他提着行李箱下来,看到姜彻朝他走来,使劲眨了眨眼睛,不敢动。
两年未见,似乎什么都没有改变,他还是那副样子。
姜彻走到他身边,拉过箱子,笑着说:“这么急着回来,你妈不知道吧?先去我那儿?”
程锐怔怔地点头,跟着他走,仍有种不真实感。姜彻也不说话。太久没见了,竟不知怎么说。快到家时,他才说:“县里新盖了电影院,你知道不?”
“是吗?不太清楚。”
姜彻点头:“嗯,你总是不回来。”
程锐忙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不——”
“说这干嘛?”姜彻像是从前那样笑了,揉他头发,“我跟你说别的。”
熟悉的感觉一点点回到身体当中,程锐问他要说什么。
姜彻拍拍胸脯,得意道:“你哥我,作为县城最早的一批文化工作者,以后就是电影院的放映员了。”
程锐还未找到脚下的实感,一时未反应过来。
姜彻看他神态迷茫,笑道:“你看,这种文化工作,身处一线的,都是我这种没文化的。”
程锐笑了,说怎么会。
姜彻叹了声气,说:“你小时候不是挺喜欢?有时间可以跟我去看看,跟露天的不一样,现在的机器也新。”
程锐心想,他已经很久没有看过电影了,便点点头。
魏宁不在家,程锐仰头,看到酒吧熟悉的招牌。他一直想来而不敢来的地方,终究回来了。姜彻把卷帘门打开,同他一起上楼,让他坐下,倒了水。
两人一坐一站,一时无话。
程锐环顾四周,摆设都不曾变过,桌上放了本书,有些眼熟,他拿起来看,竟是之前落在这里的。还很新,保存得很好。姜彻笑笑,说:“想着你今天回来,得提醒你拿回去。”
程锐摇头,感到莫名地紧张。
姜彻抓抓头发,在他身边坐下,说:“小锐,虽然那天咱们在电话里说了,但是……你知道,有些话还得当面说才行。”
程锐说是。
姜彻理理情绪,从当初程湘婷找他说起,讲他在顾虑什么,又为什么匆匆说分手,说对不起,说和林柏月有关的一切。将两人曾经避而不谈的问题,通通摆上台面来。
程锐静静望着他,细细回想曾经所有的相处,一点点修补着错开的两年时光。
姜彻说到最后,自嘲地笑道:“就是这样了,小锐,对不起,要是早点说的话,就没事了。现在……要是没办法,能跟你小时候一样,也挺好的,你说——”
他停下了。
因为臭小子忽扑了上来,狠狠地咬他嘴唇。
姜彻先是一愣,随即揽过他脖子,回应他的吻。两人一起跌在沙发上。
程锐居高临下,一手按他,一手拽他衣服,急躁地抚摸着手下的皮肤,声音却有着不相符的无助:“我们重新开始,从头来,全部都从头来,好不好?”
姜彻失笑:“怎么又哭了?”
程锐俯身亲他。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