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却身不由已的总和她保持着一段距离,楚凤庭渐渐追得力不从心,双腿无力的跪倒在地上,但是她不想放弃,强忍着要站起来,就在这时耳边突然响起声音:“母妃,母妃!”,楚凤庭不想理会,但是周围的一切急速的消失着,眼看朱嘉润就要消失,楚凤庭的心一紧,猛然从梦里醒来。
刘盈见楚凤庭睁开眼,高兴的叫道:“母妃!姐姐快来,母妃醒了!”,刘乐凑上前,果然见楚凤庭正目不转睛的看着前方,仿佛根本没看见他们一样,刘盈一下扑到楚凤庭身上,疼痛的感觉让楚凤庭清醒过来,看着红着眼圈仍强忍泪意的刘盈,勉强笑道:“盈儿,我没事”,刘盈一听泪水顿时落下,但很快拭去:“母妃,盈儿听您的话,男儿要坚强,盈儿没有哭!”。
楚凤庭望着刘盈、刘乐还有金素,一股莫名的伤感袭来:吕姐姐,有这么多人关心你、爱你,可是因为我的自私,夺走了这一切,面对他们我既感动又心怀愧疚,吕姐姐,请你原谅我,也请你保佑我,永远不要让他们知道真相…
三十一、急风添诡
烛火通明,镂花镏金香炉里的安息香静静飘散,窗棂上的树影婆娑迷离,一阵骤而平起的急风将烛火摇曳、香气零落,让树影更添诡幻之感。
金素借口歇息将刘盈、刘乐送走,转身进来见楚凤庭犹自望着缦缎榻帐发怔,“夫人”金素上前轻轻唤道,楚凤庭回过神含笑道:“谢谢你,金素!”,金素忙敛首道:“夫人言重了,奴婢担当不起!”,楚凤庭望着她轻叹道:“要不是你,我恐怕就没命了”,金素跪下道:“夫人,是奴婢侍候不周,夫人不降罪已是天恩”。
楚凤庭想扶起她,但刚起身就感到一阵眩晕,反倒是金素上前扶住她,楚凤庭笑道:“就是现在,没有你也不行,更何况是当时”,金素想扶她躺下,楚凤庭却不肯,金素只好拿一个缠丝玫瑰靠枕给她倚住。
金素迟疑又焦急得欲言又止,楚凤庭一蹙眉道:“有什么事,但说无妨”,金素并未答言,出殿片刻方回,手上拿着一段雕花栏木,楚凤庭看着眼熟,细想这不是凉风阁的护栏吗?金素将栏木凑近道:“夫人请看”,只见栏木的断裂面大片齐整,到尾部才有少许参差不齐的裂痕。
金素低首沉声道:“夫人,这栏木似乎是被人动了手脚,事先锯过才会断得如此齐整”,楚凤庭一惊:“这是凉风阁金鲤处的护栏?”,金素点点头:“当时奴婢听说凉风阁有人落水忙去看,刚到水榭就见夫人的衣服漂在湖上,奴婢捞起衣服,上面就挂着这段栏木…奴婢不识水性,还好有韩舍人及时跟来才救起夫人,奴婢看这栏木断得蹊跷,夫人总不会自己事先锯裂栏木,再撞断护栏吧?”。
楚凤庭听了回想那时情景,点头道:“当时,我只是想坐下看金鲤,谁知却突然落水!看来就是因为这段栏木,想来这栏木上的鱼绘也是为引人注意而特意画的”,金素有些恍然大悟道:“夫人,奴婢想起早上有人影闪进凉风阁,难道这一切都是人精心布局?”。
楚凤庭疑惑道:“我刚进宫,跟人并无恩怨,怎么会有人想要害我?”,金素冷笑道:“后宫争宠历来如此”,楚凤庭一想问道:“汉宫刚刚建成,怎么你对宫闱之事好像颇多了解一样?”,金素自觉失言,忙勉强笑着回答:“奴婢,也是听人说的”。
楚凤庭低声道:“在进宫途中,我就遭两…三次行刺,原想进了宫便会没事,谁知比在洛阳驿馆时更加凶险”,金素若有所思道:“行刺之事,奴婢也略有耳闻,据奴婢想,这行刺的主谋应该是后宫之人!”,楚凤庭半信半疑道:“为什么?”。
金素望着烛火眼神敏锐:“夫人细想,如今您的一儿一女贵为帝裔,妹妹为县主、妹夫为大将军,更不用说吕氏一族的地位,朝中有谁不忌惮三分,天下有谁敢与您为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