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华就想起红楼梦里因为林妹妹的父亲林如海去世而使得贾府发了一注二三百万的横财,就这样的一大笔钱财也不过使贾府勉强又多撑了几年。她看着眼前这个老人神色中的愧疚和无奈,不由劝道,“有人跟我说过,钱财来得越是容易,失去的也就越快,您别难过了,大家平安才是最好的。”
秦远勉强一笑,算是接受温华的安慰,他又跟温华解释道,“身份文牒在老奴这里,等到了茶山还要用它办一些手续……”
温华表示理解,只是——“大管家,以后不管有什么事您直接告诉我就行,别让我猜来猜去了——”
“——好、好,三姑娘的吩咐老奴是一定要听的,”秦远怜惜的看着温华,“三姑娘既然一定要留下侍奉恩人,老奴也没什么说的了,要是遇到难事,就找人给秦池芮光他们带个信儿。”
“嗯!您放心吧!”温华表现的倒是踏实稳重,她想了想,又补了一句,“不管有事没事,您只要来了信,我就一定会回信的。”
第二天上午众人忙了个底朝天,从一早就陆陆续续的有人来到客栈,客栈的后面有一处专门停放车马的空地,那些秦家的仆佣带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从秦远那里领了号牌,又在按照家庭人数分了班……每班设一管事,分别管理各班的人员。
温华对这样的措施十分的赞同,毕竟此去千里迢迢,路上说不准会发生什么事,且不说秦远年纪大了,便是年轻人也不可能事事躬亲,这样的安排确实合理。
因为吕家镖行原本就接了一单送货的生意,再加上秦远定下的四十辆车,这么一个车队竟将近有五十辆车。
对于马和骡子,温华只会看它们的尾巴来进行区别——骡子的尾巴像驴尾巴一样像条鞭子,而马尾巴是散开的。看到吕家镖行的车队中马车占了少数,多数都还是骡车,她一开始还以为是因为马匹稀缺,听邓知仁的介绍以后才知道,这个时候马匹并不是特别贵重的牲畜,因地域不同,普通一匹马不过是十五到二十五两银子的价钱,略好一些的也不过是三五十两银子,但马力虽然强劲却不耐久,骡子善于负重,耐力又好,还不易生病,寿命也比马和驴更长一些,所以很多商家在经营的时候还是喜欢用骡车,骡子又分驴骡和马骡两种,其中驴骡比马骡更受欢迎,价钱也比马骡贵了一倍。
温华又有不明白的地方了,骡子既然比驴子和马都好——“那二哥为什么要买驴子呢?买骡子不是更合算吗?”
邓知仁摸摸她的头,“咱家又不用种地,也没什么重活,驴子就可以了。”
这些事情平日里温华是听不到的,宋氏对这些外面的事情也不是很了解,所以也不会跟她说这些。趁着人还没到齐,她拉着邓知仁东问西问的问了不少这样那样的杂事,很是开阔了一番眼界。
分别与重聚
车队浩浩荡荡的离开了运城,在这一路上,温华一直和朝英朝益坐在一辆装了半车酒瓮的车里,除了早晨上车和晚上住店,即便是中午休息的时候她也不露面,在人前她必定要戴个草帽,不让人看见她的面容——主要是不想让秦家的人看见。
说实在的,她并不想去做那个一呼百应、仆佣成群的秦家三姑娘,她宁愿在安宁的邓家村里做一个平凡的不起眼的小姑娘,安安静静的过日子。
秦丽娘的父亲秦至这一支算是败了,秦远带着这些人离开晋州去福州,本身就是一种逃亡,她一个小姑娘跟去能做些什么呢?
她手无缚鸡之力,既没能在人家遇难的时候伸手拉一把,也没本事在事后承担起一个家主的责任,反而是秦远冒着风险做了这一切,面对那些被秦家赶出来的人们,对她而言不过是徒增尴尬罢了。
虽然别人可以说秦丽娘是个小姑娘,根本就做不到什么,可她还是不能因为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