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大姑娘给妹妹使了个眼色,道,“既然如此,嫂子,我们看表哥一眼就回去了。”
温华没有松口,“既然阮姨娘病了,还是赶紧回去看看吧。”
阮二姑娘站起来直愣愣地要往卧室里闯,雁竹上前去拦,“阮二姑娘……”却被阮二姑娘抡起胳膊打了个大嘴巴。
一屋人都愣住了。
阮二姑娘骂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一手推开雁竹,死死地拽住温华胳膊不撒手,“嫂子,我不过是想看看表哥!”
阮大姑娘伸手就要掀帘子。
温华被阮二姑娘拽着,雁竹顾不得摔得疼痛,一把薅住阮大姑娘,“哎哟,我的腰闪着了,快扶我一把!”千冬也上去帮忙,差点儿把阮大姑娘拽倒。
门外伺候的丫鬟们听到动静赶紧进来扶的扶,拽的拽,好歹把阮家两位姑娘按回椅子上,一连串的问着这里疼不疼,那里疼不疼,就是不让两人动弹。
阮二姑娘兀自不肯罢休,“嫂子这是什么意思?欺负人哪!”
温华心里恼怒,冷着脸甩甩手,懒得再敷衍,“我这儿忙得很,就不留二位了。”挥挥手示意她们离开。
阮二姑娘哇得一声哭闹起来,手脚乱蹬,“我不走,我就不走!你们欺负人!我要见表哥!”
第232章 悔意与决意
“吵什么!”
正乱着;忽然响起一声怒喝。
颜恕裹着棉袍站在门口;脸色很难看。
温华忙迎上去;扶他坐在主位上。
“客人来了就该好好招待,”颜恕皱着眉;“吵什么呢?闹的人不得安宁。”
这话看似是在责备温华,又何尝不是在质问恶客?
偏阮二姑娘就跟听不出来似的,捏着帕子干打雷不下雨的嘤嘤哭了两声,摇着肩膀告状,“表嫂要赶我们走呢——这是哪家的待客之道?表哥——”最后这俩字愣是抑扬顿挫拐了三个弯;岂是一个“嗲”字了得?听的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别人看阮二姑娘的眼神都变了;正经人家的姑娘谁会这样?
阮家到底是做什么营生的?怎么阮家出来的姑娘一个二个都不走寻常路呢?
阮大姑娘扭着手指头;气得差点儿没把自个儿指甲折断,温温柔柔地拉住妹妹,暗骂一声蠢货败事有余,用衣袖挡着狠狠掐了妹妹一把,“你这不懂事的,又胡沁什么,还不快跟表嫂赔礼——”
颜恕嘴角抽了抽,对温华道,“时候不早了,怎么能强留客呢?”
温华想笑,又不得不绷着嘴角,“是,是我忘了两位妹妹平时忙得很,才多留了她们一会儿。”
她对阮家姐妹道,“其实大夫早叮嘱过,让你们表哥多休息,让人少打扰他。”
这夫妻两个一唱一和的,话里的意思谁听不出来?差不多就是在直言赶人了。
阮大姑娘不说话了,低头摆弄手帕,就在温华准备再说些什么的时候,她忽然抬头朝颜恕羞怯一笑,“是我们莽撞了,还请表哥表嫂宽宏大量不要计较。表哥身子好些了没?我前儿在庙里求了一道平安符,”她解下腰上缀的一个绣兰草的宝蓝色荷包,“是替表哥求的。”
阮大姑娘的手就这么伸着,露出一段白白嫩嫩的腕子来,她本就长得不赖,更不用说那几分媚色和倔强越发衬得她眉目鲜明。
这姐妹俩一个胡搅蛮缠、一个装疯卖傻,敢当着她的面对她夫君来‘情赠荷包’这一套,真当她是死人?
温华心里烦厌,冷冷哼了一声。
难道随意觊觎别人的丈夫也可以这样理直气壮?
她突然想起当初对大哥的那份心思,现在想起来,真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羞耻感充溢心中,恨不能时光倒流,将那些都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