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向谷内跑。”这是他第一个念头,转身撒腿便路。
身后,晚了一步的老道叫:“师叔,那是鬼魑山堂老鬼的手下,伤了师弟,休教他走了。”
文昌展开轻功,拼全力狂奔,短期间内,他有自信不会让健马追及。
山谷左盘右旋,两侧全是高崖,即使有稍斜的山坡,但浮雪深积,冲上去也必定滑下来,爬不得。
奔了两里地,后面蹄声渐查,因为山谷向上升,愈来愈小,积雪更深,马儿也无法举蹄。二十余名老道,正用奇快的轻功尾随狂追。
绕过一道山嘴,天!白皑皑的雪地中,横七竖八堆了八具老道的尸体,每一具尸体的头颅,全被重物击破,面目难辨,雪地上血迹斑斑。右面是一座突出的山脊,并不高,也不太陡峭,血迹从脊上流下,雪上斑斑点,且有不少重物滑雪而下的痕迹。显然,这些老道是被人从上面打下来的。文昌看见怪人了。
这怪人确是怪,一头乱白发长可及腰,被里风吹得向前飘扬,象是飞奔的马尾巴,头顶和身上,雪花零落。怪人的面容,乖乖!胆小朋友看了,不吓死也得大病二月。灰黑色全是皱纹的脸部,长了一双奇大而向内深陷的怪眼,似乎有次绿色的奇光在眼中射出,令人望之浑身发冷。塌鼻子,尖嘴缩腮,山羊白胡子。整个脸部,除了一双深眼眶之外,似乎都没有多少空面积了。颧骨高耸,似乎没有肉生在脸上,象是霉烂了而后晒干的橘皮附在头骨上,八分象鬼二分象人,极了。
“啊……”怪人厉啸,双手连挥,两具老道尸体由然向上滑落,带着无数雪花向下滚。
文昌不管山脊上有人与否,逃命要紧,他越尸而过,两具尸体滚落下,差点儿撞上。
地下有几把剑,有些断了,有些仍然完好,他躲过落下的尸体,乘势拾起一把剑,先抓住剑准备防身,再向里狂奔。身后,有人厉吼:“清风,你去追那个小辈,其余的人列阵。
一名老道独自去追文昌,大概就是清风。
脊顶上,怪老人喋喋厉啸,将五具尸体全往下堆,站起了抖落绿袍上的雪花,用乌啼般的声音道:“姓白的,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明知这些家伙不行,却叫他们前来送死,太不象话,喋喋……你以为我鬼魑山堂会手软么?不会的,杂毛,我老鬼杀人从不手软,也不在乎手沾血腥,喋喋……哦!你找来了七幻道老杂毛,难怪你敢在太岁头上动手。上来啦!你等什么?”
文昌才看到后面只有一位老道追来,心中大安,转过一座屏风形的崖角,他向前急奔三四步,突然扭转虎腰,反贴在崖角内侧,反手握剑,贴牢在内侧待机。
当他扭身转回刹那间,似才发现数丈外另一面崖下,有一个站立的黑影,漆黑的及腰长发轻拂,仿佛是一身黑衣黑裙的女人,站在那儿象具僵尸,任由雪花洒满他的头发和黑衣,不会是眼花出现的幻影,他甚至还可确定那是一个女人。
不容他多想,老道双脚已出现了。
“吠!”他大吼,长剑贴壁反手推出,银光一闪,插入老道的腰带上肚腹的正中。
“啊……”老道狂叫,双手死握住剑。老道晃了两晃,伤口鲜血喷出尺外,几乎溅了文昌一身,慢慢向下扑倒。
文昌人未站稳,眼角乍见,是否是一幽灵突然幻出,香风入鼻。
他心生惊兆,不知是敌是友,赶忙贴壁转身,定眼看去,呆住了。
是一个千娇百媚的女人,正站在他的身前丈五六之处,那似兰如花的幽香,中人欲醉。
确是一个千娇百媚的女人,正春满眉黛,用水汪汪令人心跳的媚目向他注视,令他心动神摇的媚色,使他的心跳加速,脉膊蓬勃。好妖媚的女人,好美的女人。
天!好醉人的香,好撩人的美,好迷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