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昌和黑铁塔皆掩在树后,所以未被对方发觉。文昌注视片刻,说,“走!咱们去瞧瞧,有人在那儿为非作歹。”
“走!由右面途树掩近。”黑铁塔答。
他们向右后方慢慢地退走,不久便进了枣林。枣林不太阔,后面是一道山沟,严格地说来,不算是沟,而是一道地隙裂缝。宽约三五丈,风化了的断地层形成齿牙交错的陡壁,有些陡壁是黄褐色,有些却是鲜明的黄土,那是垮场不变了断层,深也有三四丈,潮湿而泥宁,看样子,可能早已久了的一条河渠的只是还没有水而已。形成他们不想在下面走,但枣林尖刺群生,在内行走不易。
沿林缘急走。林缘参差,他们的路已不可能是直的,走不几里地,到了枣林最突出之处,便借树掩身使前看去,穿半袄的人早已不见了。
而三里外更远处地乎线上,十余匹健马正荒急驰,向东狂奔,马上的人不易看清,渐渐去远。
“他们走了,我们不该绕道。”黑铁塔慢慢地说。
“且上前瞧瞧,看他们为何在这人畜不到的地方逗留,也许会留下些什么哩!”文昌接口。
“走!”黑铁塔叫,撒腿便跑。
还没有到先前发现人影之处,便感到血腥触鼻。黑铁塔像一条发现的鹰犬,脚下加快大叫道:“狗娘食的!他们在这儿杀人。”
文昌的轻功高明得多,吸入一口气向前急射,挫低身躯钻入林中,循血腥愈来愈快的方向急掠。
两人到了土丘旁,倒抽一口气,呆立在上面,只感到毛骨惊然。
下面靴痕杂乱,对面直削如被刀切的泥壁上,挂着八具鲜血仍在淋淋的赤裸尸首,手脚被人用坚硬的枣枝钉牢在土壁上,离地高约一尺,惨状令人忍不睹。
尸骨上端,有人用刀剑划了八个大字:“叛逆者戒。不许收尸。”
之外,没有再留下任何标记,也没有具名,留字的人似乎知道必定有人会发现尸骨似的,所以留言示警。
八具尸骨,处死的方法各有不同,砍开脑袋,挖掉双目及鼻唇,破胸、剖腹、裂肢……而手脚上的枣木大钉,已足以致人于死了,何必再加折剖?凶手太过残忍了。壁根下的鲜血仍未完全凝固,尸骨上的鲜血仍不断地向下淌。触目惊心,偌冷的天血仍未凝,可知凶手行凶的时刻为时甚短,乃是刚才发生的事。
黑铁塔虎目圆睁,切齿道:“杀人不过头点地,这些杀人凶手太狠了。狗娘养的东西,假使让我撞上便好了。”
文昌一面找路往下走,一面问:“大哥,可看出是什么人下的手?”
“看留字的口气,可能是黑道人所为。”黑铁塔答。
“快!看看是否还可以挽救。”
已用不着他们费心了,八具尸骨的脑袋垂得低低地,显然已全部死去。文昌伸手向脑腹为完整的尸骨探索,一面探一面摇头,探到第五具,突然大叫道:“这人还有一口气在。大哥,放他下来。”
黑铁塔功行指尖,奋起神力分别拔出四枝枣木大钉,由文昌将人扶着,放在地下躺乎。
文昌取出针盒,在内关,间使,曲泽三处穴道连下三针,上受百会,下拍大椎,再推拿气海,一面说,“也许可在这人的口中间出一些端凝,咱们既然管了这闲事,任何危险吓不倒我们。”
这具尸骨双目已被摧残,眼珠吊在眶外十分唬人,鼻子嘴唇全挨了刀,只留一丝皮肉吊住,小腹上被割了一刀,五脏外挤,但仅伤皮肉,内脏并未被毁坏,下手的人手法极为高明。
片刻,尸骨竟然吁出一口气,活了。
“老兄,你被谁所伤,贵姓大名?”文昌在尸首耳边沉喝。
尸骨的呼吸逐渐加强,牙嘴开始动了。嘴唇虽割掉,口腔并未伤。久久,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