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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部分 (4 / 4)

惑。它不应该是悲观,而是一种乐观与悲观交杂在一起的真实情感。

安东尼奥尼是懂“佛”的。与小津安二郎一样,安东尼奥尼的一生一世的电影都在构建着“有”与“无”的关系。他用电影的“有”,来求证那个“无”,一种无法逾越的虚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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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谁都可以写史诗的

贝托鲁奇长达5个小时的电影《1900》终于有了碟版,而且这个碟版修正得还非常漂亮,画面清晰,声音富有质感。一个朋友在花了整整两个晚上看完之后,问我对这部电影有什么感受。我想了想,说:“你等一等吧,让我理清一下他的思路,然后,再想怎样回答吧。”

对贝托鲁奇,我的确是要静下心来好好地想一想。我希望在一种最沉静的状态下,去摸索一条通向他的幽秘小径。看贝托鲁奇的电影,我总能感觉到一种晃动,那不是画面的晃动,而是思想的沉浮。这样的晃动说得好听是“摇摆不定”,说得难听简直是“混乱不堪”。在我看来,贝托鲁奇似乎一直缺乏一种坚定而清晰的思想,这使得他的电影一直像是朝着天空射击——子弹不知去向,弹壳优雅落地。贝托鲁奇的一些电影,比如《巴黎最后的探戈》,比如《偷香》、《戏梦巴黎》等,在很大程度都是错综而杂乱,难以把握。在这一点上,我甚至觉得贝托鲁奇比不上他的同仁帕索里尼:帕索里尼是表面的混乱,但在骨子里,却有着坚定和清晰,甚至透明;而贝托鲁奇呢,这个意大利共产党员,在他的电影中,明显地有着一种无法控制的散乱,有一种因为没有主心骨而导致的模糊——这样的状态,使得电影矫情而随意,像雾中风景一样散发着迷乱和情欲。

电影如人。实际上不仅仅是贝托鲁奇,在我看来,很多意大利电影都是这样。除了贝托鲁奇,除了帕索里尼,还有费里尼,还有安东尼奥尼……甚至还有着那个一直拍三级片的丁度·巴拉斯,从他们的身上,我同样体味到一种错综——率性、随意、黑色幽默;还有,一种浅浅的歇斯底里。这种歇斯底里,是一种民族性情吧。或许在贝托鲁奇眼中,历史本身一直具有某种喜剧性质,残酷,暴力,野性,无法控制,就像是《末代皇帝》最后出现的那只蝈蝈一样。

回过来继续说《1900》——这样的电影,似乎从一开始就具有某种程度的史诗性———1900年意大利大作曲家威尔第死去的那一天,农场主的孙子阿尔弗雷德与佃户的孙子奥尔莫同时出生——开头便有宿命的光晕。背景和身世的截然不同,决定了这两个人在一生中的比拼和角力,也决定了他们的一世情缘。他们走上了不同的道路——奥尔莫最终成为一名共产主义战士,阿尔弗雷德则顺理成章当上地主。1945年二次大战结束后,墨索里尼被游击队枪决,艾米里农庄迎来革命,奥尔莫带着佃户在小广场上竖起一面巨大的红旗,并对阿尔弗雷德进行公审——但所有的一切,看起来都像是一场黑色幽默情景剧。影片结尾,奥尔莫和阿尔弗雷德都老了,他们的腰虾佝着,发须花白,但他们仍像小时候一样打闹,白发苍苍的阿尔弗雷德看着远方驶来的火车,躺在了铁轨上……

拍这部电影时,贝托鲁奇的《巴黎最后的探戈》在商业上获得了巨大的成功,雄心勃勃中,他当然想拍一部比《巴黎最后的探戈》更具内涵跨度的史诗。《1900》的时间跨度,至少是80年。想想这80年吧,这一段时间,也许称得上是人类历史上最丰富、思想跨越也最大的时期。各种思潮粉墨登场,人类进入了复杂而缤纷的时代。从这部电影选用演员的情况看,也可以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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