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的毒品案子都得终止一大半儿。余下的是跟马来西亚牵扯的一堆事儿,跟你关系也不大。”他缓了缓才开口,“怎么说呢,其实这是好事儿。”
我木着脸不搭腔,双肘撑在膝盖上想事情。大舅舅就那么瞪着我,过了有快一分钟了,他暴躁起来,起身就着拖鞋踹我:“你硬什么硬!装什么装?!摆着那副脸色给谁看呢?死了个海洛因贩子能把你难过成这样?别说他是你发小,他就是你儿子他也是个贩毒的,敢碰白面儿就得有死的觉悟!要怪就怪他自己!我告诉你,你趁早把这张丧门星脸给我收好了,别他妈弄得跟死了个革命烈士似的,我不爱看!”
第二天一早我去开电视,地方的早间新闻里有一条提到了小西厢。新闻画面并不比我看到的场景详细多少,一个镜头横扫过去全是围观的人群。整条新闻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郭一臣和张源的名字,主持人口中的缉捕过程莫名其妙,说是警方前往小西厢捉拿一伙贩毒分子,遭遇犯罪嫌疑人殊死抵抗,中途劫持了一名普通市民;最后警方与歹徒斗智斗勇,成功解救人质,击毙首要分子,生擒其同伙。
最后是记者拦截一位热心观众讲述看热闹感言,我没听完就直接把遥控器给摔了。
大舅舅起了床就一直打电话,到了九十点钟的时候才踱到我房间来,说公安局有了消息,郭一臣确定死亡,依法不追究刑事责任,其余几个活着的同案犯正在加紧讯问,力争早日移送审查起诉。至于洗钱问题,一来死无对证,二来有同案犯供出了大批遗留在国内的赃款,若是查证属实,一来二去的应该不会再扯到我头上。最后案件的重头放到了邱羽山丁显杰这两个涉外的部分,更是跟我一点儿关系也没有了。
“过几天就解除强制措施,等不到移送起诉。”大舅舅终于有些安心地看我一眼,“你这几天哪儿也别去,好好儿在家里把身子养好。”
“那人质怎么样了?”我看大舅舅一眼。
“什么人质?”
“就是那个……普通市民,叫张源的。”我讪讪抬了抬眼皮。
“没说,你管那么多干什么。”大舅舅挥挥手,回头往厨房里看了看,“对了,高压锅里有银耳,给你熬的,你趁热给喝了。”
我闷闷走进厨房,揭开锅就是一股焦味儿。
“就是把下面那层给剩下,有点儿焦,嗯,上面还是不错。”大舅舅在外面补充了一句。
“我不喝你那银耳,回头我得上一趟医院。”我转身退出来,“有点事儿。”
“我给你请了假了,你又去干什么?”大舅舅一脸不快,“再说你这马上都要走了。”
“谁说我要走了?”我看他。
“回崖北,”大舅舅定定地看着我,“这事儿不是我跟你商量,回去对你比较好。”
“我不回去。”我一皱眉,“这案子不是马上就结了么,我能继续留在凫州。”
“你背后还不知道有谁等着随时捅你刀子,这种地方我放心让你待下去?”大舅舅声音里带着隐怒,“再说你也欠管教了,我回去了没有人看着你你指不定还能再给我捅出什么篓子来。人大脸大的了,怎么还这么让人不省心?”
“这事儿是四年前就起的茬。”我垂了垂眉,“要搁现在不会了。”
“不行,这事儿你得听我的。”他严厉瞪我一眼,“到时候我就是折了你的腿也会把你扛回崖北去。”
“那你只管来折好了。”我没跟他多言语,短兵相接地给他扔回了一句话,感觉大舅舅在身后青铁着脸等我;我头也不回,抓上钥匙就走了。
我回附院先碰上的是内科的袁莉;她现在已经是内科的住院总医师,拿着个片子在几个门诊办公室之间穿来穿去,一抬头看见我,片子都差点儿扔地上:“小,小夏!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