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为我是夸奖你了?”
白衣客淡然说道:“是不是都无所谓。”
轿中人道:“你可知道你不但是这世上第一个敢不避我座轿的人,而且还是这世上第一个敢顶撞我的人。”
白衣客道:“我认为路人人可走,阁下既非黄堂,又非知县,座轿所至,自不必回避,这可算不了什么大胆,至于后者,我这是据理以争……”
轿中人道:“你的确很会说话,我固然不是黄堂、知县,可是真要说起来,黄堂,知县还远远不如我,你知道么?”
白衣客道:“我不懂姑娘何指。”
轿中人道:“你想懂么?”
白衣客道:“我不想懂,也不必懂。”
轿中人道:“那我就不说了,不管怎么说,我不能让人认为我们家的侍婢没有家教门规,我认错了,这是我生平头一回向人认错,小翠你向这位赔个礼吧。”
青衣姑娘脸上掠过一丝诧异神色,口中却应道:“是,姑娘。”
向着白衣客微一裣衽,冷冷一句:“我赔礼了。”
拧身走向软轿。
白衣客谈然一笑,转身要走。
只听轿中人轻喝说道:“你站住!”
白衣客回身说道:“姑娘还有什么教言?”
轿中人沉默了一下始道:“把你的姓名告诉我。”
白衣客道:“姑娘干什么,他日派人找我出气?”
轿中人道:“你误会了,也嫌的你多口小气,我要是想出气,不必耽诸异日,也根本不会向你认错赔礼,我只是想知道一下。”
白衣客道:“彼此素昧平生,有这必要么?”
轿中人说道:“有道是‘能得相逢便是缘’,你我如此这般地碰在一起,难道你不以为这是缘么?”
白衣客不禁呆了一呆,心想:“这位姑娘怎么这么大方,由婢观主,轿中人长得可能不错,必是个娇惯、任性的人……”
心中这么想,口中却道:“姑娘,我不敢这么想。”
“不敢这么想?”轿中人讶然地道,“为什么?是不敢还是不愿?”
白衣客道:“不为什么,在我看来,不敢和不愿没有什两样。”
只听那叫小翠的青衣姑娘叱道:“你好不识抬举,要知道,我家姑娘平素……”
轿中人轻叱说道:“小翠,不得无礼,他要跟别人一样,我早就……人家不愿意说,何必勉强人家。”
叫小翠的青衣姑娘狠狠地瞪了白衣客一眼,没有说话。
白衣客是让人着恼,他装没看见。
只听轿中人道:“你是个武林人,是不?”
白衣客微一点头,道:“勉强算得。”
“勉强算得,”轿中人讶然说道,“这话怎么说?”
白衣客道:“因为在别人眼里,我是个武林人,而我自己却不把我当成武林人。”
轿中人诧声说道:“那又为什么?”
白衣客道:“很简单,我厌恶武林中那些仇怨、纠纷、厮杀、勾心斗角、你争我夺……”
轿中人娇笑说道:“原来如此,你出道有多久了?”
白衣客道:“没多久,算算还不到半年。”
轿中人道:“我说嘛,看你的年纪也不像个‘老江湖’,你年纪轻轻,出道也不到半年,怎么已经把武林看得这么透彻了。”
白衣客眉梢儿微扬,道:“听姑娘的口气似乎年纪轻,出道浅的人,就不该……”
轿中人戳口说道:“不是不该,事实上像我一样年纪轻,出道浅的人,他没有多少时间去观察武林。”
白衣客道:“我可以告诉姑娘,我在襁褓之中就已经开始观察武林了,在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