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泽身上的伤太严重,他太虚弱了,而他也不让她碰他。
陈月心里很急,她的时间不多,仔细思量着说道:“泽,就算你要恨我,要报复我,也要等你有这条命,你现在疯了死了算什么啊!”
顾泽有些白了脸,渐渐的镇定下来,他勾唇邪魅的笑了笑,“我恨,为什么没有及时的撕碎你!”
陈月的身体颤了颤,她咬牙,探手扶住顾泽,他的身体虚弱无比,仿佛下一刻就会轰然崩塌,陈月隔着衣服仿佛仍能感受到他伤口的火辣,陈月的心有些慌,前景渺茫,她扶住顾泽的手臂不由得紧了紧。
黑屋子外守着的人今夜轻易的被她支开了,而老妇人也有重要的事要去做,但是留给他们逃出升天的时间并不多,而且还是在顾泽这么不配合的情况,她不敢想,不能想,若是被发现会怎样,她还有弟弟握在他们的手上,一个是爱人,一个是亲人,这个天平该怎么倾斜?
只是,还没靠近车子,陈月的身子便不自禁的抖了抖,透过顾泽衣襟的缝隙向他背后看去,似乎有众多的鬼魅影,但仔细分辨看去,却又看不真切,陈月知道这是一种对于危险的强烈感知,如兽性般的认知度的敏感。
他们的后背迭生的冷汗,快要湿透背襟,风一吹,夜更冷了。
脚步匆匆中,陈月忽然有种奇异之感,仿佛时光倒流回到那一晚,血流如注,遍地凌乱,心痛若斯……那时,她以为她害了一个人,甚至愿意奉献一切去救赎,只是,她以为的一切都是一场骗局,为什么她要想起来,为什么那个人要那么的不堪,她一想起,透骨生寒。
陈月紧紧握住顾泽的手,仰头轻声说:“我要你……活着!”一定要活着!
顾泽猛地一震,脚步一个踉跄,差点跌倒,这句话像是一道万能的咒语,那么真诚的音调吟诵却满满透的都是沉重,那么令人动容,瓦解了他心里的一切防备和怀疑。
顾泽漂亮的眼眸如黑海般沉寂,他反手握紧了她,没多说什么,只是咬着牙脚步更加飞快的配合着她的步伐。
上了车子,顾泽看了一眼陈月,当即猛转方向盘。虽然因为受伤没有什么力气,但好在平时常开车,比较熟悉,他当即一脚用力踩下油门,挂档,蛇形转向扭摆!
老妇人从阴影中出来,喝了一声:“追!”
那些跟踪的尾巴们当即以联络器互相呼应,一边密切追踪顾泽二人的行踪,以期大面积撒网,将他们牢牢控制在一定范围内。
陈月牢牢抓着副座前的横把手,咬着下唇,不敢吭声。疯狂驱车逃窜的途中,几近失控的车子在他的控制下,险象环生,差点撞上附近的大树,又被他在千钧一发时扭转开来,玩了n回剧烈心跳,这正是为了给后面那些尾巴阻隔开重重的树墙,给了他们两人喘息之机。
她的视线转向前方的巨大标牌,脑子里快速转了一圈,当即手指略微抬起,动作幅度稍小的指了指那牌子上的一处,“向那里去!”
顾泽飞快瞄了一眼。那标牌上是禁止入内的森林,匆忙之中,他大脑中飞快运转,也确定她指示的方向可以行进。
茂密的森林可以说是隐蔽的最好位置,阴暗得足以藏人。
当即,他再度开车猛冲好一段距离,直到将身后的人暂时甩开,陈月将车子丢弃在树丛之后,随即飞快抹去他们二人的痕迹,拉着陈月向森林深处跑去。
两人顺着树丛掩映,溜着边躲闪着,手机完全没有信号,后方危机重重,前方危险未知,
如果……如果他还有命回去,绝不放过那些人,十岁时绑架虐打他的人,现在依然用同样的手段!
顾泽咬牙,感到有些心惊肉跳的,可是脑袋里思维却很是清晰,似乎自己的心里并没有那么多恐慌。
他并不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