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他想张嘴去喊,却无法发出任何声音。他被队员们的举动惊呆了,一时间竟忘了动作。
自从来到这个时代,他无时无刻不提醒自己外来人的身份,是以对所有人都很难产生感情。他总在算计着如何能在这个时代活下去,算计着身边人的价值。而现在,那些被他当作打手,保镖的护卫队员们,为了他几句虚无缥缈的誓言、几回故作姿态的表演、
几次收买人心的举动竟然心甘情愿的在面对死亡时,把他拉在身后,把所有生的希望全交给他这个虚伪的‘教官’。
看着队员们一个接一个的被跳起,甩出。秦雷的眼睛变得血红,他怒吼着要冲上去与敌人一决生死。队员们死死的把他挡在最后面,桥边。
他们偶尔会有人回头看看他,敦厚的笑着,仿佛在说,教官,我们表现不错吧。
杀戮继续着,一个个袍泽阵亡在秦雷面前,仿佛一把把利刃插在他的心口。时间如此漫长,一切都像在播放慢镜头,秦雷仰头望了望天,雨似乎也变成了血色。
血色的记忆。
耳边传来一声惊喜的声音:“好了!”然后几个卫士架起他冲到桥头,桥终于修好了。
无知觉的秦雷被架过了桥,等到落地他才回过神来,第一眼便看到对面的农民军和护卫队员争先恐后的挤向桥头。他大惊之下,终于恢复了说话的能力,用全身力气大声吼道:“全退回去,分批过河!”边上的鲁坎已经急得说不出话来。
对面的农民军一见桥通,哪还有恋战之心,加上在百胜骑军的剿杀下,谁还听他聒噪。一拥而上挤在狭窄的桥面上,不时有人被挤下水,惨叫着被激流挟裹而去。
第二十六章 出人意料的一箭
在秦雷的大力要求下,鲁坎用最快的方法修好四条承担桥板的绳索,坚固程度也很过硬,至少过几千人没问题。
但不包括所有人一拥而上,疯狂踩踏的情况。还没有过来几百人,那木质桥板便被悉数踩碎,河上只剩下孤零零的四跟绳索。桥板断裂时正有队员也挤在桥上,往日训练的敏捷身手起了作用。他们在千钧一繁把住绳索,荡在河面上。惊魂稍定,便从背囊中掏出秦雷为他们订制的铁钩,一端挂在腰上,一端挂在绳索上,两手交替着向对岸挪动。
剩下的队员有样学样,从人群中挤出,把挂钩挂在绳子上,纷纷往对岸移动。农民军没有学过这种动作,一时没反应过来,愣在那里,正好为队员们当了盾牌,挡住百胜军的攻势。
待到大部分幸存的队员上了岸,农民军想模仿,却发现无法做到,毕竟人家是有练过的,不知道窍门,轻易模仿不来。
此时,百胜军终于完成了对岸上残留人员的剿杀,整个逐鹿河南岸再没有一个农民军或者护卫队员。
赵夯拨马来到岸边,睥睨着像串糖葫芦似的挂在绳索上的农民军,嘴角闪过浓浓的嘲讽。他挥手道:“砍了!”
边上的骑士虽有些奇怪,但还是坚定的执行了主将的命令。几个人跳下马,抽出砍刀,狠狠的跺向一根绳索。
那根绳索上还有十几个农民军,他们有身手灵敏的已经快到对岸了。上千斤的重量把绳子抻得崩直,更利于劈砍。每一刀砍下去,那绳子的断口就大几分,绳上挂着的人或是咒骂、或是哀求或是恐慌到手软松开绳子掉到河里,却也不能阻止齐兵的刀落下。
绳子还没有砍到三分之一处,便猛然崩断。巨大的弹力把绳子上的人微微往上一弹,随即被沉重的分量压得疾坠而下。只有靠前的几个被先上岸的伙伴用绳索套住,侥幸逃过灭顶之灾,其余的全部落入水中,只挣扎几下,便不见了。
这时赵夯突然一拍脑门,失声道:“砍了我们怎么过河?我怎么这么傻?快住手!”士兵们刚要去砍第二根,听了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