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秦雷走远,卫士们才重新退下,几个相貌俊俏的锦衣男子从后堂转出,有的柔声细语道:“公主受惊了,那人真是忒血腥了。”有的要帮河阳按摩放松。
河阳公主一阵烦躁,挥手斥退了平日里百般宠爱的男伴,对边上一个鹰钩鼻子地阴鹜男子道:“厉先生,这人为何如此…”也不知该怎么形容秦雷,好半天才憋出一个“暴戾”来。
那厉先生摇头道:“此人实乃当世之异类,即使公主之大兄,与其相比,也要逊色几分。”双眼微眯,寒光一闪,嘶声道:“杀!”
河阳将狐裘紧了紧,摇头咯咯笑道:“少了这样的可爱人物,天地失色不少,岂不无趣的紧…”
厉先生嘴角**一下,拱手道:“请殿下明示。”
止住笑声,河阳轻声道:“这是个可以反噬血杀的狠角色,我们何苦要与他拼个两败俱伤呢?还是留给我们尊敬的皇帝陛下慢慢享用吧。”
厉先生沉声道:“殿下是说,皇帝与五殿下早晚会发生冲突?”
河阳微微颔首,美目流转道:“今日小五暴起出手,恰恰说明…他把本宫地话听进去了,种子一旦种下,早晚都会生根发芽,长成参天大树地。”
厉先生心悦诚服道:“殿下圣明,不知我们接下来该做何打算呢?”
话题转回到自己身上,河阳公主面上的自信淡定顿时消散无踪,只见她秀眉微蹙道:“本宫被放逐到东都已成定局,但皇家密谍却不能跟着走。”所谓地皇家密谍乃是一张网,铺洒蔓延在京畿的每一个角落里,根深蒂固、枝繁叶茂。河阳公主便是想带走,也没有那个能力。
寻思半天,厉先生轻声道:“属下大胆猜测,陛下让公主东去,定有些门道在里头。”说着笃定道:“纵观昭武陛下十七年,从没做过无用功,每一步都是颇有深意的。”
河阳公主微微一笑,有些疲惫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中都的事情就拜托先生了。”
厉先生拱手肃声道:“定不负公主所托,等您銮驾回京时,皇家密谍依然譬如今日。”
河阳公主满意的点点头。轻声道:“本宫累了…”
直到上了马车。秦雷才狠狠一拳锤在车壁上,无限遗憾道:“这娘们果然是看似一团软肉,其实浑身是刺,怕是杀不了了。”
边上的沈青两个,被王爷逗得忍俊不禁,强忍住笑道:“王爷为何突下杀手?”
秦雷瞪眼道:“看她不爽行不?这是个妖女啊,不能留她祸害人间。”说完一屁股坐在软椅上,接过乔天才递过的姜汁牛奶。啜一口,摆摆手道:“我突然明白一件事,我地四位哥哥八成都被挑唆过。”
说着感叹道:“这女人挑拨离间的功夫已经炉火纯青,让我这样的人,都对陛下恶感丛生,虽然原本就没什么好印象。回想一下从前,当年老大与老二反目成仇、与陛下形同陌路,再想想去年老三老四地蠢蠢欲动。背后怕都有这女人地影子。”
沈冰突然出声道:“据说公良羽与太子见面,就是河阳公主搭的桥。”秦雷哦一声道:“公良羽?”
沈冰点头道:“还没来得及向王爷禀报,当日公良羽在玉带河上打劫四殿下的画舫,乃是借用南楚柱国诸烈手下的水鬼,而为这些南楚水鬼北上提供便利的。正是皇家密谍。”
秦雷拊掌笑道:“最终赵承嗣当上了京都卫将军,河阳公主还真是位贤内助呢。”
沈冰轻声道:“看来陛下也不能容忍公主殿下的肆意妄为了。”
秦雷还未说话,一直沉默不语的沈青突然开口道:“陛下此举有深意。”
秦雷笑道:“说来听听。”
沈青点点头,恭声道:“敢问王爷,公主殿下的采邑在哪里?”
秦雷呵呵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