猾的人给耍了。面上一阵青一阵白,气得半响说不出一句话来。
在不知不觉中,她的心情已经被他全然掌控,搓扁揉圆,无法挣脱。
三品御史大夫,果然是摆弄人心的高手。这样看来,以前他的确是对夏令寐手下留情了。要是在重遇的第一日就拿出今天十分之一的手段,夏令寐早就成了他囊中之物,跑不掉逃不脱。
也许,被卖了还会替他数钱?夏令寐忿忿的想到。
两个人一番折腾,夏令寐再恼羞成怒还是把飞鸟给召唤了来。
她知道汪云锋一定要用飞鸟送信的意思。他是要告诉夏令寐的爹爹,告诉夏家人,夏令寐重新回到了汪云锋的身边。她的宠物,他的信,相当有说服力,也是暗自提醒夏令寐:你是汪家人,再也跑不掉了。
汪云锋见夏令寐不再盯着夏竕,担忧也就少了几分。
他也明白夏竕在夏令寐心中的重量,自己本身对于突然出现的儿子也是喜忧参半。喜的是,有了儿子之后一家人的情分再也无法断开;忧的是,儿子相当的顽劣,若就这般送到北定城,不说光耀门楣,别仗着两家的权势惹是生非,犯下错事就好。北定城是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任何一件小事都可以牵连出世家和朝堂的纷争,成为别人手中的把柄。
汪云锋只有这一个儿子,夏竕真做了错事,他是无论如何不会去求夏家出面,只能凭借一己之力替儿子撑起头顶的天空。
以前他孤家寡人,就算对夏令寐动了心,思索着两人过去的爱恨情仇,到底欠缺了底气。无数次的碰壁也将一腔热情都浇成了潺潺寒流,自暴自弃之余性子越发偏激,横竖没有人关心他,真心的爱护着他,不如就拿出一身胆气替朝廷做事,替皇上分忧,也不枉来尘世一遭。
很多次面临暗杀的时候,他都隐隐有些快意,死了,也就彻底的解脱了。他实在是受不了那满府的空旷,还有如影随形的冷寂。偏生,等到刀剑砍下来的时候,他脑中总是拂过那唯一的一夜里,夏令寐痛苦挣扎哭泣的脸。他还没有得到她的原谅,他还想再见她一面,他……不想再看到她的泪。
若自己真的死了,她会流泪吧?也许会跟许久以前一样,躲着旁人,自己一个人缩在参天古木下,哭不出声。
那样的夏令寐,他放不开手。
“夏竕,谁把你弄成这样的?”一声疾喝,惊醒了屋里屋外的众人。
汪云锋从属下新的汇报中抬起头的时候,就看到院中庄生气急败坏的抱起夏竕冲入走廊的身影。
夏竕那晒红的胖嘟嘟的小屁股像两团大馒头似的晃动了两下,他伸出双手紧紧的搂着庄生的脖子,满爪子的墨水抓得对方衣领一片乌黑。鼻子里面一阵沉重的呼气,庄生见状赶快解开了他的穴道。
夏竕哇得一声大哭:“庄……庄哥哥,有人欺负我。不让我吃饭,逼我写大坏蛋的名字,还扒了我的衣服,让蚂蚁咬我的脚板。我好饿好饿,肚子都瘪了,你听听,里面是不是还有咕噜噜的叫声?大坏蛋的名字又长又丑,还说我写不出就不准歇息。你放心,我把大坏蛋的名字改成了乌龟王八蛋,我写一遍他的名字就多了一只乌龟,我画了很多很多的乌龟……”
众人脑门一阵冷汗,夏家和汪家的护卫都忍不住瞄向汪云锋。很想提醒夏竕,你爹是大乌龟,你就是小乌龟啊,笨蛋。
夏竕在庄生怀里蠕动了两下,庄生硬生生的憋住哭笑不得的神色问他:“还有什么?”
夏竕偷偷瞄向门边的萤石和岫玉,脸上红灿灿,两只手突地捂住自己胸口两颗红豆子,虎声虎气地道:“登徒子,不许偷看我。”
两个丫鬟愣住,从他那婴儿肥的脸颊扫到他那晒得跟水蜜桃似的胸脯上,恍然醒悟,捂嘴大笑:“竕少爷自己赤/身/裸/体不知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