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俞莲舟深知宋远桥将宋青书看得最重,唯恐他刺激过度而发狂,赶忙拉住他连声嚷道:“大哥,青书无事!青书无事!只是受了点伤!”
宋远桥浑身颤抖着伸指向宋青书的鼻端,直至感受到他微弱的呼吸,方才放下心来。想到宋青书对莫声谷的维护,他不禁百感交集又连叹冤孽,只抱着昏迷过去的宋青书失声痛哭。
俞莲舟与俞岱岩二人怔怔地立在原地,方才一叹,房门外却已传来莫声谷惊慌失措的喊声:“大哥,一切全是我的过错!不要为难青书!大哥!”音色嘶哑气喘如牛,显然内力耗费极剧。
俞岱岩突然大叫一声,冲了出去。见到莫声谷带着一身风尘挣扎着往前冲,他快步上前拨开了正死死拦住他的几个道童,一拳砸向莫声谷。“你做的好事!”
莫声谷冲开穴道后便以轻功追赶宋青书,一路提心吊胆不眠不休奔赴武当,早已是强弩之末,此时受俞岱岩力若千钧的一拳,竟是即刻喷出一口鲜血,也倒了下去。
武当山上的这一场大闹,很快便惊动了正在闭关的张三丰与张松溪,在山下的殷梨亭夫妇闻讯也赶了回来,大家关起门来商量该如何处置这桩棘手的大事。事到如今,俞岱岩是再不敢有半点隐瞒,很快便在紫霄殿上向张三丰与武当诸侠说明了他所知的一切。听闻莫声谷与宋青书两叔侄之间竟然萌生情愫,武当诸侠固然是目瞪口呆,便是连见惯世道人情的张三丰也是瞠目结舌,半晌都说不出话来。只听俞岱岩连声叹道:“早知今日,我便是食言也要将此事与师父并大哥说明!”
宋青书重伤在身,宋远桥寸步不离地守着他,自然不在殿上。张三丰沉吟许久,终是抚须一叹。“声谷简单直接却沉稳守礼,青书多思多虑又任性妄为。此事,他们皆有过错。”
殿上众人皆知张三丰一语中的,不由一阵沉默。此事虽说是莫声谷妄念在先,可若非宋青书任性,也不至今日这般无可挽回。叔侄相/奸,这件事若是宣扬天下,那便是大逆不道十恶不赦;可若是趁着无人发觉悄悄掐灭了火苗,却也未必没有转圜的余地。一切,只看张三丰如何处置而已。
俞岱岩见张三丰犹豫不决,即刻劝道:“不如令七弟早早娶亲……”
他话未说完,俞莲舟已然沉着脸道:“青书尚且情愿自尽也不愿娶亲,七弟如何会肯?”顿了顿,又怒气冲冲地补充。“七弟也太糊涂了!他们可是叔侄!”
俞莲舟此言一出,紫霄殿内便是一阵默然。大伙正自发愁,殷夫人忽然抬头望住张三丰,神色间颇有些欲言又止。张三丰也知殷梨亭的这媳妇儿敏慧机智尤甚男儿,见她神色有异当下便道:“媛媛有话不妨直言。”
殷夫人屈膝福了一福,这才说道:“师父,七弟如今已是丐帮帮主。这苏浙义军初建,丐帮之中必然是千头万绪待他料理,不如早些打发他回杭州罢。”
殷梨亭听妻子忽然提起苏浙义军,正是一头雾水。坐在他身侧的张松溪却已随声附和:“如今我中原河山沦亡,这天下大义才是至关要紧。七弟既然身在其位便该以国事为重,天下未定前,若无要事便不必回武当了。”
张松溪此言一出,殷梨亭也明白了过来。这是要将莫声谷与宋青书二人分开,天长日久,这段孽缘总有淡忘的一日。
众人眉间才略有松动,俞莲舟已然愁道:“不知大哥那里……”宋远桥性情仁厚,待几名师弟更是亲近。昨日知道此事却是气地起了杀心,若非青书……想到此处,俞莲舟又是一叹,原本气怒如寒冰的心肠不由一热。
大伙又望向殷夫人,只见殷夫人神色轻快地答道:“如今最要紧是青书!这件事若是再做拖延,早晚露出马脚,吃亏的定然还是青书。大哥不会舍得。”
殷夫人把话说得这样明白,大伙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