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会吃人的妖魔,几乎是逃也似地快步离开。
缓缓放下手臂,白选目视元启森踉跄离去的背影,幽幽叹息出声。“乖乖,你这样对他是不是太残忍了?”皮皮拨着白选的耳垂,同情地望向元启森消失的方向。
“任由他再错下去,才是对他的残忍。”白选眼中一片清明,冷静得近乎冷酷。“他要是还不抛下执念,这辈子只能活在痛苦绝望之中。我给不了他什么,只希望尽量还清欠他的债,从此再不相见。”
“唉,好可怜。”皮皮长叹说,“他为什么要知道你的秘密呢?如果他不知道,他一定会是个好哥哥。”
“很难说。”白选慢腾腾往枫林外面走。积了水的小坑闪亮有光,往往让人误认为安全无虞。一脚踩下去,却只能沾得满鞋满脚的泥泞。她低声道,“若是你所说的那样,假如我和元家站在对立面,他不可能会像现在这样帮我。”
涩然一笑,她举目远望灯火辉煌的建筑,微不可闻地说:“只有爱情才会让人发疯,疯到不顾一切,忘了自己是谁。”
“呯”。有如重炮轰鸣之声突然从前面的红叶楼里响起,随即便是尖锐人声嘶叫。白选离大厅已经不远,从敞开的窗户中能清楚看见有团熊熊大火在燃烧。火焰外层紫红,内里却还有一簇银白焰心,那团焰心好似人的形状。
怎么回事?白选大惊,抓起裙摆飞奔。等她用力推开大厅的门,却发现里面的人们并没有如她所想象的那样乱成一团。所有人都站在大厅左边,惊骇地瞪向格外空寂的右边。
人形火焰沉默燃烧,白选在看见路易老管家时就猜到了那团失控的火人是夏尔。路易和几名鸢尾花家族的异能者也不敢太靠近夏尔,用各自异能试图让火焰消失。然而夏尔异能变异后的火焰温度实在太高,他们降温的冰雪水诸多异能根本没用。
心念电转,白选立时明白,夏尔估计是药剂瘾症犯了,导致异能失控。那团火焰的热度高得不可思议,厅堂铺设的地毯和地面已经烧成了灰烬,露出下方黑乎乎的泥土。火焰中夏尔的面目看不太清楚,但白选能判断他应该还有理智,否则他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只留在烧焦了的地方。
该有多大的毅力才能在这种痛苦中不叫嚷出声,可就是因为无声无息,那团颜色缤纷的火焰才越发让人害怕。白选心中不忍,低声问皮皮:“有没有办法救他?”
回答者一把扯住了她的胳膊,用严厉的语气说:“你绝对不许上去!”这不是皮皮,是不知什么时候跑到白选身旁的元启森。他目不斜视地盯着夏尔,死死拉住了白选。
忽然,从大厅二楼洒落一道水幕般的七彩光华,迅速没入人形火焰中。人们不禁抬头仰望,却见一个男人正从二楼楼梯缓缓走下来,随手很是漫不经心地又向火焰挥出大片彩色光芒。彩光吞没了人形火焰,光华变得柔和明亮,却不刺眼。很快,逼得人们远避的炽热高温徐徐消散,火焰也随即消失无踪,面孔紫红的夏尔直挺挺一头栽倒在地。
白选用力挣脱元启森的手,用极微弱的声音对他冷冰冰说道:“看见没有,这就是你造的孽!”再不理会脸色惨然剧变的元启森,她快步走出人群,对白璧微瑕笑盈盈说,“多谢你帮忙。”
白璧微瑕有意无意瞟了元启森两眼,转而看向白选的目光极尽温柔。他自然之极地牵住白选的手,一边向外走一边轻声问:“怎么谢我?”
瞧了瞧好奇张望的人们,白选抿嘴微笑,偏着头对白璧微瑕俏皮地眨眨眼:“我们出去。”她回头对元启森笑得天真,“哥哥,我陪他到外面逛逛。”
元启森亲切笑着对白璧微瑕点点头,又貌似严肃地叮嘱白选:“少城主不远万里而来,你要尽好地主之谊。有什么需要只管告诉我。”
“他还能缺什么?”白选抱住白璧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