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大姑姑!”这才凑过去。自己爬上炕缘,正过身脱下鞋子,才回身爬到容雪跟前。
容雪笑着揪住韵姐儿的小脸,微笑逗她:“这就是我们韵姐儿吗?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韵姐儿怔怔地看了容辉片刻,才细声细气地喊了声“大姑姑”。
正说话间,忽听“噔噔噔”脚步声响,歆姐儿撩帘跑进内室,笑着敛衽行礼:“祖父,祖母!”抬头看见容辉,又喊了声“二叔”。扭头看见韵姐儿坐在容雪身边,心思到处,欣然会意,睁大眼睛喊:“大姑姑,是你吗?”跑到炕边,三两下蹬下鞋子,就往容雪怀里扑。
容雪微笑应是,也搂过韵姐儿。李母看见两个孙女,微笑解释:“老大家的性子开朗些,你家的,就腼腆多了,可真是倒过来了!”正说话间,周氏抱着茂哥儿,和容光先后进屋。李母见了,忙让周氏抱过孙子。
八岁的容耀,和另一个四岁的,也先后由丫鬟带着进屋。李母向容辉和容雪介绍容露:“这就是你们四妹,也和老二家的一样,生得腼腆。”很是牵强。
容露穿了件银丝半臂,雪绫长裙。虽生得标志,却像没长大的兔子,先恭恭敬敬地见过父亲和嫡母,又怯生生地喊了容辉一声“二哥”,喊了容雪一声“大姐”。再向容光和周氏行过礼后,又分别受了歆姐儿和韵姐儿一声“四姑”,一家人这才见过。
李蕃宁见三兄弟过来,招呼三个儿子一声,带去书房问话:“老大,场面上的事,你准备怎么办?”
东梢间书房里的大画桌前,三人对坐到父亲下手。容光抿了抿嘴:“灵堂就设在家庙。”又商量容辉:“石总管谋了副香楠,问极壤选在哪,还有没有别的要求。”
容辉听得直皱眉头,头脑发热,掌身而起,勃然大怒:“放他娘的狗屁!极壤,让他先躺进去!”
容耀吓了一条,脸皮抽搐,直打哆嗦。容光一怔,目瞪口呆。李蕃宁眼角闪过一抹泪光,拍着大腿,颤声抱怨:“孽障……孽障啊……”
容辉深吸一口气,缓缓坐下,长长吐出:“那副香楠木,让他自己留着,就在家庙里点盏长明灯吧。”
“这……”容光瞠目结舌:“这不太好吧……”
“老二,那天我也在场,知道你的想法。”李蕃宁幽幽叹息:“修仙者参透轮回,看破生死,那是你们的本事。可这本事,是人人都能有的?就当是做给别人看,行不行?”见容辉微愣,接着劝他:“家有家风,国有国法。我也看出来了,这修真界里,更讲究门当户对。你就是不想别人,也该想想你大妹妹,她还没有说亲呢。要是让外人知道,我们家死了媳妇都不管后世,谁还肯和我们结亲?”
这一语说到了容辉心坎里:“总不能因为自己的好恶,耽误别人的好事,何况是自己一手带出来的容雪。”他深深呼吸,思忖片刻,缓缓点头,接着说:“那就把礼服、常服,各挑十二套吧。开陵也免了,选片地吧。现在是用钱的时候,一切从简。”
容光还有些犹豫,李蕃宁见儿子退步,点头答应:“就按老二说的办。”话刚说完,周氏满脸惊疑,来请众人入席:“爹,素席摆好了。”
“走,先吃饭。”李蕃宁点头招呼,说着带众人去了中间饭厅。素宴罢后,一家人到西梢间喝茶。韵姐儿趁机把黑玉梳子送给祖母,把白玉酒壶送给祖父,逗得老两口欣然微笑。歆姐儿见了,也让小丫鬟捧上装法器的雕花匣子,让老两口挑。
李母颔首微笑:“我们歆姐儿乖,祖母不要,都是你的!”李蕃宁趁机商量兄弟俩:“我们跟前有大丫头就行了,几个小家伙也留在这边。你们都有事情,下午就别往这边跑了。”
容辉也有大事,和容光互望一眼,一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