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踱出五个人,领先的是位翩翩浊世佳公子。
红顶皮缎帽,赤缎窄袖窄腰满式长袍,镶紫边藏青色大襟窄袖马褂,鹿皮抓地虎快靴。佩剑挂束,齿白唇虹,眉目如画,有如临风玉树,俊逸超群。
紧随在后的是老太婆甘大娘,肋下挟了连鞘长剑。
另三个人是驃悍魁梧的大汉,佩的是雁绍刀。
“是你?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浊世佳公子颇感意外。
“你们耍绕回城去有何贵干?长春居土在夫子山一带待命,你们怎会在这里?从木渎镇逃出来的人,一定是你们。”
江南一枝春先是一怔,但一看清甘大娘,不由恍然、也感到心底生寒。 她第一次听到有关长春居士的消息下落,只感到心中一凛,新仇旧恨涌上心头。
所有的江湖人,都认为这老汉奸已逃回皖山长春庄去了,原来却是躲在苏州做满人的外围走狗。
她感到困惑,章春竟然不知道她是天地会的人。
这位翩翩浊世佳公子,赫然是章春姑娘章佳达春,扮男装极为出色。
也难怪她困惑。长春居土做走狗,其实只有他父子两个知道。
他们也不替官府办事,反暗中调查天地会的动静,打听确实之后,方由长春居士掩去本来面目,持信物武威虎符,秘密与各地叁将以上的驻防武官打交道,讨价还价,事后以所发的半面凭单领取赏银。
长春居土不是傻瓜,在商言商,不会把消息来源透露给官府,透露了人被抓走,可就无利可图啦!因此,她的身份,只有长春居士父子,以及几个心腹知道,她成了长舂居士的财源,怎么可能将她的身份透露给满人?何况德都桂齐根本无权指挥长春居士。
章春是在断魂庄被毁时,才从德都桂并中知道长春居土的底细,当然不会向外透露。
“你的话有何用意?”江南一枝春知道跑不掉。机警地反问。
“你为何不跟着长春居土,跑到这一带有何图谋?”章春沉声问。
“这……”江南一枝春不知该如何回答方好。
“长春居士应该告诉过你,不准任伺人乱跑。”
“我……我不知道庄主在何处。”她硬着头皮说。
“唔!你何时与他分手的?”
“在镇江。”她谎话说到底。“后来不知道他去何处了,我跑了一趟金坛上茅山,转宜兴沿太湖北岸想到苏州,没想到沿途有那么多官兵,只好见人就逃。甫门庄主既然在天平山“你不用去了。听说长春公子失了踪,怎么一回事?”
“我不知道。”她硬着头皮说。
“我今天要和你算算帐。”章春语气一变。“虽然张天齐没有死,坑害他的人是你,你是罪魁祸首。你是束手就擒呢。抑或要我把你打得半死拖走!”
“你少吹大气,你还奈何不了我。”她傲然地说。“你敢和我一比一公平算帐吗?”
“我正有这种打算。”
“一言为定。” “好,一言为定。”
“这是你我两人的帐.与我的同伴无关。让他们走。”
“你们。”章春向黑煞神夫妇一指。“向西走,远出百里外,不许转回来找长春居士,滚。”
这里至天平山仅三十里左右……黑煞神不想走,希望到天平山,从天平山至府城仅四十里,他还不想放弃行刺的计划。
“你没听清楚?不许去。” “我不走,我要与路姑娘同行。”红娘子大声说。
“尚嫂,你们走吧!”江南一枝春沮丧地说。“日后见到南门庄主,把我的事告诉他……”
“路姑娘……”
“你们走,求你们走。”江南一枝春知道自己万无侥幸,希望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