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击,看似是一个极漫长的过程,但是,真正放在意识空间里进行的时候,却不过是瞬息而已。
当赫蒂将所有的入侵能量分而化之,或是驱逐,或是吸纳的时候,一道轻而巧的笑声滑过赫蒂的耳畔,待其睁眼之际,眼前只有一片空荡荡的枯草坪,别说是顶天巨树了,就连那位尊贵女士也是一无所踪。
赫蒂闭了闭眼,只觉自己疲惫得可以当场躺下,大睡上三天三夜——识海保卫战的确是胜利了,但是,杀伤三千,自损八百,损失也同样是十分可观的,毕竟,“主战场”是赫蒂的识海,任意一点能量冲突都会对她产生或大或小的伤害。
真正论起来,赫蒂这次的对抗其实是一场失败——从最初让那股能量侵入她的识海起,便已经宣告了她的失败!
……
“什么?你在小花园里碰见了那位女士!?”唐纳德瞪着眼,惊呼,而后以一种打量史前怪物一般的眼光,上下审视了赫蒂,带着不可思议,同时带着几分调侃的语气说道,“你居然还能如此鲜活而完整地出现在我们面前,这可当真是一个奇迹。”
赫蒂苦笑一声:“事实上,我已经吃了苦头——这位女士实在令人防不胜防。”
“她是‘源树’守护者的精神领袖,自24岁觉醒血脉之力后便一直陪伴在‘源树’身边,直至如今,无论是身体还是灵魂都接受了一株成熟世界树的全方位洗礼——与她相比,你就像是一个刚刚呀呀学语的孩童一般。”
弗兰克说着,客观而细致地分析了赫蒂与伊莉蒂琪姆雅女士之间的差距,同时,也毫不吝啬地表扬了赫蒂的警觉性——或者,更准确说,应该是与赫蒂心意相联的世界树幼苗的警觉性……
“这位夫人的来意十分古怪,”赫蒂一脸不解地说道,“为什么在这种时候出现,又为什么话题只围绕着塞缪尔?以她的能量,其实,分分钟就可以秒杀我的,好不好……”
“守护者不能轻易杀生,”弗兰克摇头说道,“从世界树信仰的角度来看,整个世界的所有生灵都是由世界树孕育而成的,所以,除了满足维持生命所必须的涉入之外,其余任何的杀戮都将影响守护者与世界树之间的亲密度——无论是对植物的杀戮还是对动物的杀戮,抑或是其它。”
“很好的信仰准则,要坚定不移地执行!”赫蒂板着脸,用力鼓掌再鼓掌……
弗兰克斜过一眼来,赫蒂迅速放下手,眼观鼻,鼻观心,一下子变得乖得不得了。
“伊莉蒂琪姆雅女士既然已经找上门来了,我们的计划还要继续实施吗?”赫蒂见弗兰克不再利眼相向,不由小小声地询问道。
弗兰克与唐纳德亲王互相对望一眼,迅速用眼神达成一致意见——
“计划不变,”弗兰克说道,“她虽能量不凡,但却并不是全能全知——从你所述而言,她显然没有发现我们的行动,毕竟,如今,所有人的目光都被高原精灵与红土矮人所吸引,想来,对于这位女士而言,精灵祭司才是最需要警惕的敌人。”
赫蒂深深叹了一口气,一声又一声,像是生怕叹得不够大声,没人听到一般,一声大过一声。
叹完气,没能达到偷懒目的的赫蒂转身默默离开,等她离了舞会,回到小别墅,真正只剩下一个人独处的时候,她只觉胸前一阵阵发烫发热,好似一块烙铁要从她的胸膛之下钻出来似地,有一种灼热的伤痛。
赫蒂拉开领口,向内望,只见一片像烙印又像纹身一般的纹路迅速出现在自己的胸口——它的范围如此之大,以至于用从上至下的角度,根本看不清它的全貌。
为此,赫蒂不得不奔到穿衣镜下,褪去上衣,这才得以从镜子里,看到了它的全部模样——那是一株正在抽枝长叶的小树,张扬的枝叶在她的皮下舒展着,浅绿的色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