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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了之后大喜又大优。喜的是解了蛊毒我就不用受制于人,不用再因被逼着杀司空长卿和顾及在劫性命而左右为难了;忧的是在劫这么做必然会触怒那个男人,尽管他每次下手都悄无声息,最后又以化骨粉毁尸灭迹,但他接连杀了八人,难保那人不会察觉。一想起之前那个使者所带来的奇怪命令,不禁怀疑他知道了什么,若真的这样,到时候又会怎么对付我们姐弟两?
在劫见我神色阴晴不定,淡淡一笑,比起我的担惊受怕,他要来得坦然自若的多,暧昧地亲了亲我的耳朵,说:“如果他的存在让你不安了,我会想办法让他在这个世上彻底消失。”
我往一旁缩去,又被他拉了回来略带惩罚地咬住耳垂,呼哧的热风他鼻尖吹去,身子敏感地冒出疙瘩。
忍住那种异感,问道:“你要做什么?”杀那个男人哪有那么容易,且不说他身份神秘又深藏不露,便是他从小在我心里留下的阴影至今令我心有余悸。他就像无声无息存在的黑暗,在你毫无防备地时候就像毒蛇似的扼住你的咽喉让你生不如死。黑暗怎么能彻底消除?有光就有影,黑暗是永远不会消失的!
“你怕他,我可不怕他。”他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只说了一句:“十二月十二日,就是他的死期。”
十二月十二日不正是天子的寿诞,在劫是要做什么?
没等我问出口,他把解药放在我嘴角,像哄孩子似的说:“好了,快把解药吃了吧,有什么事以后再说。”拇指在我唇上摩挲,引来一种酥麻的怪感,我忙将解药吞下,他的手指顺势滑进我口中,指尖恶作剧似的与我舌头追逐。我嗔怒瞪了他一眼,一口将那放肆的手指咬住,他笑笑没说什么,又将余下的三颗解药一粒粒地为我喂下。
“对不起。”他突然冒出这句话。
我不明所以:“为什么要道歉。”
“先前你在赵阳城遇难的时候,我没有现身帮你。”
“当时你也在?”
他点点头:“萧家那支狼箭不是偶尔射出的,暗中有人使了石子击中那士兵的手脉。”
我想起来一阵后怕,若蔺翟云当初没有拼命将我拖住,只怕现在我与孩子已经尸骨无存了。
有人想取我性命!是谁?
在劫说他当时之所以没有现身就是追那人而去了,可惜最后还是跟丢了,不过看那黑衣人的身型怀疑是个女子。我将在劫的话反复过滤了好几遍,自己得罪的女人明里暗里的怕是不少,再说杀手是个女的并不代表背后指使者也是女人,一切还是没有头绪,便没再费神思索。
“要不要去看看毛毛,他虽然调皮,模样却可爱极了。”身为人母的骄傲喜形于色。
“赵子都的种能是什么好苗子?还是眼不见为净的好。”
我眉目一横,他缓缓笑道:“自然,阿姐的娃儿我怎么会不喜欢,再怎么说我都是他的舅舅,只是现在真的有事要离开了,以后再说吧。”
察觉到他对那个孩子掩饰不住的厌恶,尽管心中有点生气,但一听到他千里迢迢为我送来解药又要匆匆走了,忍不住关心道:“你要去哪里?”
他从我嘴上偷走一吻:“为了让你早日离开金陵,为了让你能以后能自由自在的活着,我必须要做很多很多事情,虽然恨不得天天陪在你身边看着你,保护你,但……阿姐,你等我,再也过不了多久,我们就可以在一起了。”
“在劫,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他没有说话,眉梢微扬,示意我说下去。
我咽了咽口水:“能不能不要伤害司空长卿?”径直地看着他漆黑得让人心悸的眼眸,又轻声地说了一句:“我……不想离开金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