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被我阻止住了,“不过是从小操劳落下的病根子,没什么大碍的,现在只想好好休息。”他坐在床榻旁抚着我的鬓发,“那悦容快些睡吧,朕在这里陪你,也别想多了,朕要的是你的人,不是你的身,我们来日方长。”
这话让我颇为惊讶,与其说他荒淫,倒不如说他滥情更为贴切吧。轻然嗯了一声,沉默稍许,又道:“皇上也快回宫休息吧,这里有奴婢们伺候,您明个儿还要早朝呢。”他笑了笑,白净的脸晕烘照在幽闪的烛火下,温温和和就像是块暖玉,“不去了,陪悦容要紧,朕今晚就在这看着你睡,哼小曲给你听。”
为了一个刚进宫的女人就这么荒废朝政,也真是个无道昏君,怕是我那日后的名声会因他更加败坏。闭目掩饰眼中的轻视,轻道了声谢谢,再度睁眼,在宫殿悬梁上看见一块衣角垂落。经天子奇怪地问我怎么了,是不是又哪里不舒服了。我忙笑着说没事,趁他不备的时候点了他的昏穴。经天子叮咛一声,趴倒在床榻旁昏睡过去。
下了床,对着空房子道:“你们都出来吧。”
风声作响,纱灯下的烛火晃动几下,两道人影出现在我面前,便是风华少年郎:一人水淀蓝衫,面容内敛沉稳;一人玄色华服,眼神张扬娟狂。正是在劫和天赐。
在劫问:“阿姐,你身子怎么了?”定落在我身上,那深邃悠长的视线,似有着将万物看穿的魔力。我撑起笑意,佯装轻巧道:“无事,不过是骗骗那傻皇帝的。”他安静看着我,没再说什么,却让我有种说谎后的心虚。
赶忙转了话题,我问:“刚才在大殿上发生的事,你们都看到了?”
在劫微微颔首,天赐双手枕在脑后,倚在玄柱上,还是那副纨绔子弟的模样,咧嘴笑道:“我说悦容姐啊,你可真是从来不教弟弟失望呐,瞧这戏演得真是神了,哪日教教我怎让眼泪说来就来,说去就去,他日必成千古绝活。”我瞪了他一眼,叫他少嘴贫,道:“姐姐有事要拜托你们去做。”
天赐抬脚踢了踢经天子的背,不屑道:“是不是要我神不知鬼不觉地做掉这昏君?没问题,现在就为你办到,保证利索得天怒人怨惨无人道!”从腰间抽出匕首放在嘴边舔了舔,捋起袖子一副蠢蠢欲动准备干事的模样。
“胡闹!”本以为他做官后稳重不少,怎么还这般不让人省心?我揪着他的耳朵噼里啪啦地教训了他一顿,他这才乖乖温顺下来,揉着红肿的耳朵笑得贼满足,“好久没被悦容姐拧耳朵了,这感觉还真让人怀念。”说得我啼笑皆非,也极为感触,这段时日大家都各忙各的,的确好久不曾亲昵了。
在劫眉头一蹙,怒斥:“没形状的下作东西,正经点让阿姐把话说完。”天赐剜了他一眼,哼着鼻子啐声道:“少在爷面前装兄长,你也不过比爷早出生一天而已,整天臭着一张硬脸,还真当自己是茅坑里出来的石头?”于是乎,两人又起了口角,唇枪舌战,口水飞扬。
我的头又习惯性地开始发痛,从小到大都这么吵了十几年了,他们不腻我都烦了,挤着青筋直蹦的太阳穴,怒喝:“行了,别闹了,说正事。”
姐姐的威严不能小觑,两人终于安静下来,恭敬点头,“姐姐请说。”
我正色道:“近日内,常昊王必将兵变,我要你们竭力去辅佐他。”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天赐那张鲜少正经的脸突然阴沉下来,瞪着我嘲讽道:“常言道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悦容姐,你才只是订了亲,怎么就这么迫不及待地为未来夫家绸缪策划了?”双手抱胸,脚尖踢着经天子,“但你可别闪了神,这个昏君才是你现在的夫婿,别是弄错身份,胳膊拐着外边去了。”
心知他不喜常昊王,我也不生气,提醒道:“别忘记你现在的身份地位是谁给你的。”
哐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