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璋影,你真是一个可怜的人。”我由衷地叹息着。
他抬眼看我,“你认为大经国的天子会可怜吗?”
我抚着他的鬓发,反问:“天子怎么了,天子跟普通人有什么不同的?难道天子小时候就不尿床,吃多了蜜糖也不会蛀牙?”
经天子怔了半晌,扑哧笑了起来,“是的,天子会尿床,也会蛀牙。朕九岁登基后都还在尿床,朕现在的牙齿就蛀了半颗,御医们没一个有用的,常常让朕痛得死去活来。”
募然将我揽进怀里,下巴抵在我的肩头,喃喃道:“悦容,为什么你那么神奇,为什么在你面前朕能如此无拘无束?”
我叹了声,道:“也许……是因前世曾有夙缘罢……”
经天子欣喜道:“是的,朕至今仍不敢置信,这世上竟有如此不可思议的事,我们居然都做着相同的梦!”笑着,感动着,似乎这相同的梦,让他的冷硬的生命变得无比的柔软。
我也不敢置信,前世他负了我,今生竟还能作出这般深情的模样。
又闻经天子说:“悦容,大家都说你的舞跳得很好,跳个给朕瞧瞧吧。”
我点头应好,他却像想到什么似的又摇了摇头,神情瞬间黯淡下来,“不……你还是别跳了。”我奇怪地问他为什么,他落寞道:“朕曾听闻,但凡见过你跳舞的,没有不为你魂牵梦萦,朕……朕怕爱你爱得太深了,都不知道怎么对你才好,还是不要跳了罢……”那表情就像一个孩子看着自己喜欢却无法得到的玩具。
我静静睨了他许久,那深刻的五官清晰地镌刻着一种情感,孤独。
一个孤独的君王,承受着世人昏庸的骂名。
谁都没有错,错的只是人生的无常。
我也越来越看不明白,眼前这个皇帝究竟是怎样一个人?荒淫,昏庸,孤独,深情,忧愁……他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面目?而当初他当着那么多人的面昭告要专宠我一人,究竟是真的想对我好,还是想害我?
明知不应该,还是对他动了恻隐之心,我垂目道:“那,悦容唱小曲给你听?”
经天子点头说好,我没有搬来琴弦,只倒了几杯酒,用筷子轻敲杯沿伴奏,吟吟喁喁轻哼了一小段:
心若倦了,泪也干了
这份深情,难舍难了
曾经拥有,天荒地老
已不见你,暮暮朝朝
这一份情,永远难了
愿来生还能再度拥抱
……
当我唱到“愿来生还能再度拥抱”的时候,清晰地在他深邃的眼眸里,看到深情的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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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要是我今天三更了,有啥奖励米?
文中歌词截取《新不了情》。
【第一卷】 幼年篇 常昊王篇 第六十章 从来只有新人笑,有谁闻得旧人哭
入了夜,掌灯的宫人们莲步进来,只点了榻前十四支童臂般粗大的腾云绕龙红烛,便被经天子喊住:“行了,就这样子吧,刚好。”不亮不暗,幽幽柔柔,有着一种暧昧的色调。榻前有一个兽口铜香炉正渺渺吐出香气,白烟氤氲弥漫。
背着烛光,他一把将我抱上床,早有宫人把层层叠叠的纱幔放下,隐隐如云里雾里。
许久谁都没有说话,只能感觉他温热的气息吹在颈项,有点酥麻。繁重的宫袍一层层被他脱下,我赤/裸躺在床上被那双灼热的手一遍遍抚过,内心慌张不已,生怕参在酒水里的药无效。那时就想,處女膜跟脑袋哪个更重要?或许这个时代的女人会选择前者,毋庸置疑,我选择了后者。
关键时刻,他停了下来,涨红脸,窘迫地看着我,就像一个初尝禁果的毛头小子急得满头是汗,“悦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