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哪个大司马?不正是车骑大将军广成昕!
可知这广成昕是什么样的人物?黄口小儿朗朗上口一句童谣,道是:
“帝非帝,循南而坐俯作首,只知千计悦楚史;臣不臣,朝北而立笑指天,执掌君王天下事。”
说的便是经天子奢侈荒淫,长年宠爱楚贵妃和史湘妃荒废国政,国内大小政务全都由大司马一人掌管,以臣下之身代天行命。经天子十分信任他,甚至还荒唐地想要效仿古时圣君尧舜将帝位禅让给他,自己好安心玩乐,终被三王四公联袂劝阻这才作罢。
这广成昕表面十分忠心,暗地里却培植自己的亲信,朝堂上铲除异己杀人无数。朝中无人不暗地唾骂他奸贼佞臣,又惧怕他的权势表面逢迎拍马;民间百姓也十分怨恨他,将他传言成青面獠牙好食童子肉的恶鬼,每逢孩子调皮就说:再不听话把你扔进大司马府喂妖怪。小时候夫子被我们姐弟三人气得七窍生烟,也曾口不择言地撒出这句话来吓人,就天赐和在劫两个傻小子相信,半夜还做了噩梦一前一后跑进我房里非要抱着一起睡。
这样的人在这么个隐蔽荒凉的别宫谈事,怕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罢?奸臣嘛,做的无非是窃国谋权。
下一刻,果真听到广成昕怒斥三王四公对天子不敬藐视大经礼制,誓言此番要趁他们朝贡之际给予教训,显示大经国浩瀚天威。
我摇头叹息,捍卫天朝神威是假,记恨王公阻止天子禅位让自己当不成皇帝才是真。古今往来的奸臣还真是一个德行,尽做些青蝇点素尖酸刻薄之事,倒是这云盖先生又是什么人,竟能让大经国第一奸臣对他如此敬重?
荒殿内,那云盖先生沉吟半会,安抚道:“大司马稍安勿躁,行大事者不可急近,理当知其可为而为之。”
随后广成昕询问该怎么做,云盖便铺桥就路言谈天下局势,天子势弱而诸侯强盛,此时与三王四公闹上台面实为下策。
广成昕怒道:“难道就让这样那几个王公们日益猖獗下去?”
云盖先生缓缓道:“人之时运如当空明月此长彼消,可先将诸位王公势力分而化之,集权中央。中强而外干,何愁不立君威?”又例指历朝贤人盛事,以史为镜而比当朝宏图,言辞凿凿竟是让我这妇道人家听了也不禁折服,广成昕更是直呼“先生真乃神人高见”,十分恭敬地请教分化天下诸侯的良策。
两人一番恭维之后,那云盖先生道:“分化之策无非从强到弱,或者从弱到强。兵书言:擒贼先擒王。纵观天下英雄无数,堪称治世能臣乱世奸雄之王者,仅有四人。”侃侃论及天下俊杰,竟与那假夜枭曲慕白当日所言大经国四公子出入无差,除了常昊王、萧晚风、司空长卿,最后一个当属楚幕北,一句“老骥伏枥,志在千里”,定位犹在气长子楚沐晨之上。
“楚幕北现远离东瑜属地居于京都,从他下手是否更为容易?”广成昕刚问出口就被云盖先生一声“不可”否去。
“那鲁国公司空长卿地处金陵最为偏远,可效仿战国秦谋以‘远交近攻’之计先行除去。”
“不可。”
“常昊王赵子都镇守八州十二郡,多年来拥兵自重,而今调来八万都尉兵于皇城十里外驻守,说是守卫皇城安全,分明就是要图谋造反,可以叛逆罪讨伐。”
云盖先生又否去,道:“虎踞高山犹可困,蛟龙飞天遁地更难除,若先斩去蛟龙,诛虎就无后顾之忧了!”
“哦,何人是蛟?”
云盖先生没有立即回答,反问:“司马大人认为鄙人才能如何?”
广成昕想也不想夸赞:“先生乃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之大智者”。
云盖先生讪笑几声,道:“大司马过誉了,若干年前我曾与一人比斗礼、乐、射、御、书、数六艺,以及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