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子!”
府尹跪地瑟瑟发抖,口中直呼十姑娘恕罪。
心知对他发火也于事无补,我深深吸气,怒喝:“滚!”他便当真滚着出去了。
冷冰冰的石牢里响起嘲讽的笑声,便闻楚沐晓道:“十妹,你真是好大的威风啊!”
我看着他乱发后的那张脸,饱受沧桑,不过三日,却好像老了三十岁。
动了恻隐之心,道:“二哥,你受苦了。”
楚沐晓非但不领情,还啐了我一口:“呸!你这个冷血无情的女人,别再在我面前假惺惺地装好人!你不早盼着我死?现在你终于可以得偿所愿了,还演戏给谁看!”
我抬袖擦去脸上的血水,忍住愠怒,平静道:“二哥,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杀你,你是不是听了什么传言,或是受了谁的挑拨?”
楚沐晓愤愤道:“谁也没有挑拨我,是我自己亲耳听到的!五天前我去给大娘请安,在门口亲耳听到你跟她合计密谋要害我!为了让十二稳坐魏国公之位,从此高枕无忧,你们还真狠得下心,居然这么蛇蝎心肠要对我们母子俩赶尽杀绝!再怎么说我也是你的亲哥哥,喊了她二十几年大娘的儿子啊!”
我听后又惊又怒:“你胡说!我从来没跟她说过什么杀你的事,全都是子虚乌有!”
楚沐晓冷嘲道:“你还装什么装,就你这声音,我就是化成灰也听得出来!”
“哦,难道我的声音真如此美妙,竟让二哥念念不忘,就算化成灰也听得出来?”
石牢里突兀地响起我的声音,但我没有开口说话啊——是谁在用我的声音说话!
我惊愕不已,猛然转身朝身后看去,便见一道颀长的身影懒怠地依靠在铁门上,似乎在那里站了许久,用一种寒魄似的目光盯着我,眼眸里又恨又怒,又有一种纠结不清的情感,竟近似于迷恋。悬挂在墙壁上的火把突突跳着,映照在他那身云涛繁纹的白袍上,发射出冰冷的寒光,让他本就俊美的脸,显得愈发冷峻。
“是你,萧晚月!”我惊道:“刚才是你在说话吗?”
萧晚月淡淡瞥了我一眼,什么都没回答,转身就走。
我想也不想,拔腿追着他出去了。
他走的很快,大步流星,袖角随着他行走的速度快速飘袂,白茫茫的似飞雪旋舞。我追得辛苦,不由怒喊:“萧晚月你给我站住!”他脚步一顿,我,忙把身往前跃去,袖臂一抬挡住他的去路,这才在府衙长廊的转角处拦住他。
萧晚月怒瞪我,活像我做了什么天大对不起他的事。这时清风吹来,扬起我玫红色的纱织袖管,柳枝儿似的从他脸上拂过。风停,水袖落下,他的神情变得些许恍惚。
情急之下我只顾着拦他,现在才意识到两人的姿势过于暧昧,忙卷着衣袖把手抽回背后,问:“刚才是不是你用我的声音说话的?”
他像刚从梦里醒过来似的眼神懵然,渐渐地清晰起来,倒不再如先前那样愤恨,不浅不淡地回了句:“你说呢?”
回答了等于没有回答,我蹙眉又问:“是不是你和萧夫人合谋陷害我的?”
他反问:“你说呢?”
我深深呼吸,忍气再度试探:“你是不是他?”我心中的那个噩梦。
“他?”萧晚月怔了一下,随后笑得不怀好意,“你说呢?”
心知是被他耍着玩了,我怒上心头,骂了声:“你混蛋!”也不顾心里那一系列的疑问,转身要走。
萧晚月眼角寒光闪过,骤然跨步朝我逼来。我本能后退数步,撞到了廊柱上,他一掌拍向柱面,将我困在他的臂间。我忙往另一处走,他的另一只手也拍向廊柱,这一次彻底地将我禁锢在他怀中狭小的空间里。
后背紧紧贴着柱子,我仰面看他,佯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