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疲惫,便绕过萧家属地常州城,在十里外的安阳县一家客栈里下榻。有个器宇轩昂的公子哥儿在客栈前堂吃完饭,小二上前去向他收银子,那公子却面露不解,问:“何为银子?”小二见他衣着非凡,起先以为他是在开玩笑,后来几句下来,认定了这人压根的就是在装疯卖傻想吃霸王餐的地痞混混,抓着那公子的衣襟拎起拳头就要教训,偏偏还没动手,小二自己便一个劲的摔跟斗,像是撞了邪。
小二摔得怕了,一时不敢靠近那人,但没道理眼睁睁地看着人家吃白饭不是?便在前堂吆喝着众人围观这白吃白喝的贼主儿,像是在耍猴戏。那公子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也不知道想些什么。
那时我刚进客栈的门。看那公子仪表不凡,不像个撒泼的无赖,兴许是世道乱了,被小偷扒走了钱袋,遂多管闲事将一锭银子放在他的桌角,道:“这位公子的酒钱我付了,小二哥,得饶人处且饶人。”那小二收了银子,也不再闹事,问候了我们是要打尖还是住店,一番对话之后,才退下去备酒菜和客房去了。
那公子出去了一趟,很快就回来了,将一锭银子还给我:“谢谢这位夫人刚才慷慨相救,小生真不知原来做人有这么多的讲究。”
我见他说话实在奇怪,也并不在意,笑道:“四海之内皆兄弟。”那公子并没有立即离开,自报姓名:“小生名叫姬轩。”我点点头,回了句姬轩公子有礼了,却没有回报自己的姓名,此举虽然无礼,但我此行在外一番遇刺,对人多有防备。
姬轩见我没有其他过多的表示,暗暗叹了一声,道:“夫人,我观你面相,眉峰双离,想必是刚刚与自家兄弟失散了吧。”
我马上心生戒备,难道这人世针对我有备而来的?面上不动声色道:“姬轩公子果真料事如神,我方才与弟弟失散了,正焦虑不安。”也没说弟弟已死之事。
姬轩从怀中掏出一颗拇指大的火红小珠子,道:“此乃小生随身携带之物,兴许能助夫人找回亲弟。”随后又说了一番奇怪的话,便离开了。
你道他说了什么?他说:“夫人近日必有杀身之祸,若避得了此祸,必风飞九天,荣登阙城;若避不了此祸。你虽魂归黄泉,人间却因此血洗。请夫人切忌,顺应天道而行其事,才能终归正途。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只会徒增杀戮。你之孽障已深,却是他人替你受过。那人为你日夜受狱火煎熬,你又于心何忍?”
我细细回味这番话,深觉其中暗藏滋味,莫不是另指这次萧家与我金陵一战,他认为我不可匹夫之勇,负隅顽抗?其余的我又参不明白,遂立即差人去找回这位奇人,想详加细问,奈何那人来去匆匆,再也遍寻不得。
我将他赠予的那颗赤珠与那锭银子放在一块。
隔日起来,赤珠仍在,闪着圣洁的红光,如火如荼,那锭银子却成了一块普通的石头,煞是奇怪。
当时我并未上心,身有要事,便再度匆匆上路了,天黑前终赶回金陵。
抵达金陵宫城后,我尚不及洗去一身尘土,便召集诸位大将数位军机大臣在议政殿共商御敌大计。
自大雍城投诚萧家的消息传回金陵之后,众人才如梦惊醒,意识到了“皮之不存毛将焉附”的道理,奈何为之晚矣,现在大雍城盟军不复存在,天下大势渐归萧家。金陵只剩下两条路可循,要么投降,从善如流向萧家称臣;要么倾尽江北所有的人力物力,死战到底,战到只剩一兵一卒,以正握金陵司空氏之战魂。
诸位大臣和将军们纷纷扬言绝不投降,抗战到底,二年前金陵能抵抗长川萧家,二年后的金陵依旧可以。但我在他们的眼中看到了不安和迷茫,我知道我此刻的眼神定然与他们一样,口问心,心问口,却是不同的答案。我心知再也商议不出什么结果来,便让他们都退下了,只留下曲慕白、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