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遍,他们这才恍若梦醒,司空夫人龃龉回道:“便。。。。。。便听你父亲的安排吧。”
我命人取来笔墨,在空白的诏书上奋笔疾书。当我写到继承者的名字时,稍稍停顿了一会,墨汁溅在布帛上,散开一层黑晕。我失神地望着这层黑晕,突然红了眼眶,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心里死了一样。
再度挥笔,郑重写下了一个名字之后,我拎起诏书,往地上重重一扔,然后头也不回地往殿外走去。
这个富丽堂皇的殿堂,早已腐朽不堪,丧尽了人间温暖,我不忍再在这里逗留。
经过萧夫人身旁的时候,我听见她淡淡地说:“悦容,你会后悔的。”
我顿住脚步,问:“当初你为了萧家大业抛弃自己最爱的人,跟父亲做了二十多年有名无实的夫妻,你后悔过吗?”
萧夫人向来讳莫如深的眸心闪过一抹痛苦,我回头看了大殿一眼,众人争相抢着那份遗诏,权欲让人性看上去如此真实而丑陋。
我闭眼,毅然走出罗庆殿,远远地避了人群,走在幽暗的小径上。
夜风吹在脸上,冰冰凉凉的,竟是脸上有泪。青锋宝剑还拿在手里,剑端无力垂落在地,随着我的行走的步伐与地面摩擦着,发出磁磁磁的声音,像是骨和肉的煎熬。
身后不远不近地跟着两个人,从我离开罗庆殿后就一直追着我而来。
我停下脚步,转过身去看着他们,问:“为什么要跟着我,难道你们不好奇我在遗诏上写了谁的名字?”
逆着一轮明月,在劫的神色如此庄严,如同生病的宣誓:“对我而言最重要的是阿姐,其他的都无所谓。”
我没有流露表情,转而看向楚天赐:“你呢?”
面对着我,楚天赐显得过分紧张,不安地攥着袖角,期期艾艾道:“我。。。。。。我只是担心你,你看上去似乎对人世很失望的样子。”
“是的,我很失望。”我依然死死地盯着他:“因为我从小保护的弟弟变了,变得面目可憎,变得阴险毒辣,变得我都快要认不出他了,我真的觉得很失望,很难过。”
楚天赐的脸瞬间苍白,比那月色还凄凉,惴惴地低着头说了句:“对不起。”
我走上前去,二话不说朝他脸上甩去一巴掌:“你再说一遍!”
楚天赐别着脸,一脸悲痛,又说了遍对不起。我再度扬手,他痛苦地闭上眼睛,准备承受我第二个巴掌。但我没有打他,反手一甩,啪的一声巨响,打在了在劫的脸上。
在劫的身子僵硬了半会,缓慢地回过脸,惊愕、不解,带着一丝不知名的害怕。
我没有再看在劫一眼,走到天赐的面前,掌心覆在他被我打得红肿的脸庞上,轻声问:“疼吗?”他哑着声音回道:“不,悦容姐打的一点也不痛。”我摇摇头,说:“我问的是你的心,还疼吗,被我不闻不问的这两年?”
天赐那双总是装作毫不在意的眼睛,突然就红了:“是的,好疼,疼得我每天晚上都睡不着觉。”
我也跟着他红了眼睛,展开手臂轻轻搂住他:“你真是个傻孩子,被人栽赃陷害了为什么不反击,被我冤枉责备了为什么不解释?为什么不解释?为什么咬断了牙还要把苦往肚子里吞?你让姐姐以后还怎么面对你?”
“悦容姐,我。。。。。。”
这是,杂沓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我将天赐放开,便见张令玄领着十几位军机大臣以及上百宫廷侍卫匆匆赶来,齐齐跪在天赐面前,叩首道:“有请魏国公移驾金銮殿,迎天子册封,受百官朝拜!”
“悦容姐,你?”天赐吃惊看我。
我笑了笑,将青锋宝剑交到他手里:“去吧,天赐。从今天开始,你就是魏国公了,请你秉持父亲的遗志,壮大东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