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华的面容,朝我探手,“来吧,别任性了,跟我回去。”
“我不要!”忿然转身的瞬间,他的笑容一点点失去。
我知道他不是一个有耐性的人,一直都不是。五天了,我累了,他也累了。
他怒沉着脸跳下马车追上我,一把将我攥进巷子里狠狠吻住我的嘴。推不开身子,我用力咬下去,他非但没有从口中退出,更加狂野地吸允着我的口舌,嘴里满是血腥的味道,就如这他给我的爱情一样,血迹斑斑也不愿罢手。
“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才甘心!”他的嘴角还残存鲜红,艳丽而妖孽,愤怒而癫狂。
“你知不知道现在萧家为了争邵阳、泸溪两座城池正在与我交战,为了你我什么都不管了,那两座城谁要谁拿去!我马不停蹄地赶回来找你,五天来默默跟在你身后,只希望你一个回身就能看到我。可你到底要闹的什么时候才肯罢休!留在我身边就这么让你痛苦得难以忍受吗!楚悦容,你到底有没有心的,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
他摇晃着我的双肩,愤怒咆哮,像只受伤的野兽。
我终于如愿看到他自信崩溃的模样了,但不知道为什么,我并没有感觉到丝毫的喜悦,胸口窒闷得快要喘不过气来。
那一刻,我做了一个连自己也不敢置信的决定。我不想骗他了,孩子我会再想办法生下来,也不想欠他感情的债。情债太过沉重,我还不起。
“是的,我对你是没有心的。”将他的身子推开,轻而易举,此刻的他不再恣意张狂,看上去虚晃、单薄、摇摇欲坠。
背过身去,我说:“所以你别再烦我了,这辈子我都不可能爱上你。”
“如果你心里没有我,那天晚上为什么还要跟我上/床!”这句话似乎是支撑他站在我面前的最后力量。
我闭眼深呼吸,“那晚的事是一个错误,是姹……”
话还没说完,忽感身子凌空一横,整个人就被他扛在了肩上往外带去。
我大惊失色,拍打着他的背喊道:“你想做什么,放开我!”
他没有应我,冷着脸将我抗到河边,手一放,生生把我扔了下去。哗啦一声水响,冬日寒冷的冰水冻得我浑身打颤。他面无表情地摊开手掌,曲慕白恭敬地将司空家的传家银枪放到他手里,无论我游到哪里,那尖锐的纹龙枪头都会对准我,死活不让人上岸。
牙关瑟瑟发抖,我愤怒拍着水面怒骂:“司空长卿,你疯了吗!”
他笔直地站着,那身紫裘白蟒衫显得那么萧瑟,额前落下一撮碎发,贴在他的眼角,像是一行黑色的泪痕。
“悦容,我说过,当别人开始说你是疯子的时候,你离成功就不远了。我这辈子最大的后悔,就是当初没有不顾一切地带你回金陵,才让你嫁给了赵子都。同样的错误我不会再犯了,威胁也好,逼迫也罢,如果温柔的对待沉默的等待,对你没有一点用处,那么就让我像个疯子似的来面对你吧,这一次我不会再妥协了。”
红缨飞扬,尖锐的枪头略微一抬,阳光下森森白光,他微笑着问:“来,请你温柔地告诉我,你爱不爱我?”
我歇斯底里地喊了无数遍“不爱”,他眼底满是受伤,面上维持着笑容,“没关系,你愿意在这里泡着,我便愿意在岸上等着,这辈子就这么等下去,我就不信等不到想要的答案。”
我忍住浑身剔骨般的寒冷,嘲笑他:“想不到不可一世自信骄傲的鲁国公司空长卿,会用这种手段逼一个女人说爱你。”
他微微阖上双眼,“我的骄傲在你面前已脆弱得不堪一击,悦容,你知道吗,这世上我对所有的一切都充满自信,除了你的心,还有你爱不爱我这件事,你让我觉得自己滑稽得像个小丑。”
谁言心有猛虎,轻嗅蔷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