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多,就是说,与被他吃掉的僧侣数字来比是非常少的。对于世俗的成年人,他倒从来也没有怀着这种目的去碰过他们。”
“这不可能!”主席自己,即将军,甚至几乎用生气的口气喊了一声,“诸位,我常常跟他议论和争论,而且总是有关这一类的思想;但是他最常搬出来的便是这样的荒唐事,简直不堪入耳,没一点儿是真的!”
“将军!想想卡尔斯之围吧,而诸位,你们要知道,我讲的趣闻可纯粹是真实的。我还要指出,虽然几乎所有的事实都有自己确定不移的法则,但几乎总是不可思议的和异常离奇的。甚至越是真实,有时候越是离奇。”
“可是难道可以吃掉六十个僧侣吗?”周围的人笑着说。
“显然,他不是一下子吃下他们的,也许是在15或20年里吃掉的,那么已经完全可以理解和觉得自然了……”
“觉得自然?”
“是自然嘛!”列别杰夫带着一丝不让的固执态度回嘴说,“此外,天主教的僧侣就自己的本性而言本已是随和的和好奇的,把他诱到森林里去或是某个偏僻的地方是十分容易的,在那里就像上面说的那样对付他,但是我毕竟也不否认吃掉的人数是异常惊人的,甚至是难以想像的。”
“也许,这是真的,诸位,”突然公爵说道。
到回前为止他默默地听着争论,没有干预谈话,常常跟着大家爆发出的笑声由衷地笑着。看得出,他非常高兴这样喧闹,这样快活,甚至他们喝这么多。也许,整个晚上他一句活也不会说,全是忽然不知怎么的想要说话了。他一说起来就异常正经,因而大家一下子都好奇地转向了他。
“诸位,其实我说的是,当时是经常发生这样的饥荒。尽管我不太了解历史,但是我也听说过这种事,但是,‘在过去好像也必然是这样。当我身处瑞士山区的时候,那里有许多骑士时代的古堡废墟,使我惊诧万分。这些古堡建在陡崖峭壁的山坡上,垂直高度至少有半俄里(这就是说,要走好几俄里的山路)。众所周知,整座城堡就是石头垒起来的如山一般的宏伟建筑。工程是令人震惊的,简直是不可能的!当然,建造城堡的全是穷人,奴隶。此外,他们还得交纳各种各样的赋税,供养僧侣。在这种情况下又怎么养活自己和耕作田地?当时他们人数很少,想必饿死者多得不得了,大概实在没什么东西可吃。我有时甚至想:当时这些人怎么没有完全死绝,居然没有发生这种事,他们又是怎么挺下来,熬过来的?说有人吃人的事,也许,还很多,在这一点上,列别杰夫无疑是对的;只不过我不知道,为什么他偏偏要把僧侣扯到这里面去,他想以此说明什么?”
“一定是十二世纪时只有僧侣可以吃,因为只有僧侣长得肥,”加夫里拉·阿尔达利翁诺维奇指出。
“真是个绝妙而正确的思想!”列别杰夫喊道,“因为对于俗人他连碰也不碰一下。不吃一个俗人而吃了六十个僧侣,这是一个可怕的思想,一个历史学思想,一个统计学思想,说到底,根据这样的事实,有本事的人就会重新创建历史学;因为这建立在精确的数字上,僧侣比起当时所有其他的人类来至少幸福自在六十倍。还有,也许,他们比起所有其他的人类来至少要肥六十倍……”
“夸大了,夸大了,列别杰夫!”四周一片哈哈笑声。
“我同意这是个历史学思想,但是您要引出什么结论?”公爵继续问。(他说得非常认真,没有丝毫开玩笑和嘲笑列别杰夫的意思,可是大家却都在笑话列别杰夫,因此在大伙儿造成的总的氛围中,公爵的口吻不由地显得有些滑稽可笑,再过一会,大家便会对他也加以嘲笑的,但是他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公爵,难道您看不出来,这是个神经错乱的人?”叶甫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