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另一个工作。现在我向他求借就15个卢布,保证今后再也不借,而且,在头三个月里把所有的债务分文不少付清给他。我说话算数。我会靠面包和克瓦斯熬它几个月,因为我有性格。三个月我将得到75个卢布。连同过去的钱,我一共应该还给他35个卢布,也就是说,我会有钱偿付的。嘿,让他随便要多少利息也行,真见鬼!他不认识我,还是怎么的?您问问他,公爵,过去他帮助我的时候,我是不是还清了?为什么现在他不愿意了?就因为我把钱付给了那个中尉,他就发脾气了。没有别的原因!瞧这是个什么人,既不为自己着想,又不肯给别人方便!”
“他还赖着不走!”列别杰夫嚷道,“躺在这里,赖着不走!”
“我就是这么对你说的。你不给,我就不走。您笑什么,公爵?好像您认为我不对?”
“我没有笑,但是,照我看,您确实有点不大对,”公爵勉强回答。
“那您就直截了当说我完全不对,别转弯抹角说‘有点’!”
“如果您愿意听,那么就是完全不对。”
“如果我愿意!真可笑!难道·您以为、我自己不知道,这样做不大正当,钱是他的,该由他作主,从我这方面来说是强人所难。但是,公爵……您不了解生活。不教训教训他们,就不会明白事理。应该教训他们。我的良心是清白的。凭良心说,我不会使他吃亏的,我会连本加利归还的。精神上他也得到了满足:他看见了我这种低三下四的屈辱相。他还要什么?不给自己带来好处,他还能干什么?得了吧,他自己在干什么?您倒问问他,他怎么捉弄人家,怎么欺骗人家?他靠什么赚来了这所房子?如果他已经不蒙骗您,已经不再动脑溺怎么进一步欺骗您,我就把头砍下来!您在笑,不相信吗?”
“我觉得,这跟您的事反正没多大关系,”公爵指出。
“我躺在这里已经第三天了,我看够了!”年轻人不睬公爵的话,高声说道,“您倒想想,他竟对这么一个天使,就是这个姑娘,现在是孤儿,我的表妹,他自己的女儿也疑神疑鬼,每天夜里在她房里搜索情郎!他也蹑手蹑脚到我这儿来,在我睡的沙发底下寻找。疑心得简直发了疯,每个角落都见到有小偷。整夜一刻不停地从床上跳起来,一会看看窗户,是不是都关好了;一会儿试试门,还朝炉于探头探脑看一番,这样子一夜里要有七次,在法庭上他为骗子辩护,而夜里他自己起来做三次祷告,就在这厅里,跪曹,每次叩头要叩半小时,喝醉的时候,为谁不作析祷,为什么享不哭诉?他为杜巴里伯爵夫人”的灵魂得到安息祈祷过,我亲耳听到的,科利亚也听到过。他完全疯了。”
“公爵,你看见了,也听见了,他是怎么侮辱我的?”列别杰夫脸红了,他真的怒不可遏,大声嚷了起来,“可是他不知道,我这个酒鬼,淫棍,强盗和歹徒,也许就凭一点就是有价值的人:就是这个挖苦嘲笑的人,当初还是婴儿的时候,我经常替他包溺褓,给他在澡盆里洗澡,在贫寒寡居的阿尼西娅姐姐那里,同样贫穷的我夜里就坐着,通宵不睡,照看着他们两个病人,我偷下面看门人的木柴,给这个小子唱歌,同手指打枢子哄他,我自己饿着肚子把他抚养大。可现在他却嘲笑我!再说,即使我真的有一天什么时候在额头上划十字祈求杜巴里伯爵夫人灵魂得到安息,又关你什么事?公爵,三天前我平生第一次在词典里读到了她的生午。你知道吗,杜巴里夫人是个什么人?你说呀,知道不知道?”
“嘿,就你一个人知道不成?”年轻人讥讽而又勉强地嘟哝着。
“这是这么一位伯爵夫人,她摆脱耻辱的地位,取代王后掌管大事,一位伟大的女皇在写给她的亲笔信中称她是ma cuosine。*红衣主教、罗马教皇使节在列维一久一鲁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