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零八个月,这个时间也曾经让我五雷轰顶。那是在七年前,接了案子的律师亲口告诉过我这个结果。
这是最宽限的刑罚。一旦被提出死刑诉讼,月铭最多就能活这么长时间。
那时候的律师说:“按照现在的法律制度,这么严重的案情,基本没有什么法外开恩的可能。”
但他又顿了一顿:“除非等几年,如果有新的证据出现,可以申请重新审理的话,说不定是唯一的转机。”
章六三:同一个人?
所以我只有带着月铭离开,躲藏。
我一直在等待新的证据,但是七年过去,什么都没有等到。
现在事情变成这样,我知道,这个证据,只有我自己来找。
昨天被江图南按在水泥台子上的时候,我就很想去死,但是我一遍遍地暗示自己,不能倒下。
如果七年前的血案,是对我的诅咒的话,我只有活着,才能冲破它。
我已经想好了一个对策。
我拿了一大团的纸巾堵在妮可脸上,对妮可说:“妮可,别哭了!你说你为了月铭,什么都愿意做,对不对?”
妮可想了一下,然后拼命地点着头。
“那好,你什么都不用做,你这几天多往我家里跑两趟,给我叔叔婶婶带点吃的,好好骗他们,骗得圆乎了,就说我跟你住在一块儿呢。警察说了事情没有那么严重,月铭和周隼,过两天就能一起出来了。”
妮可一个劲儿地点头,她看起来样子很彪悍,但其实从小依赖我习惯了,很听我的话,
我想了想又说:“你这几天再去打听一下关于一个地契的事情,就是现在在江家手上的,在千佛眼的一个地契。”
妮可擦着眼泪,全部点头答应下来。
“妮可,最后一件事,我借一下你的衣服。”
妮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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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个子没有妮可高,但我们的发型倒是挺像的,现在是深秋,我穿着她的厚大衣带上墨镜,开了她的白色奔驰出了江家的大门,没有任何一个保安拦着我。
保安们估计觉得,江家小姐平时持强霸道的,谁敢开她的车?
我隔着玻璃坐到周隼对面的时候,周隼竟然还有力气笑出来。
钢弩上的毒是急性的,他已经恢复过来一些。
“呵呵,我就说江家小姐怎么会来探我这种杂碎的监,果然是你搞出来的馊主意。”
我轻咳两声,低声对他说道:“我要找那个舞女的证据,现在就要找!”
周隼掉二郎当地打一个哈欠,歪歪嘴说:“到现在你还觉得她和徐安怡是一个人?”
我想起那两年零八个月的缓刑,脑子突然一热,隔着玻璃朝他那张没睡醒的脸上暴打一拳,低声喊道:“她们必须是一个人!只有她们是一个人,我弟弟才有活路!”
那两张长得一模一样的脸,是我和月铭今生的梦魇。
那时候,徐安怡一直都对苦苦追求她的月铭若即若离的,后来,突然提出了分手。
我以为月铭会为此难过很久,但没想到的是,不出一个月,他就告诉我,他又爱上了一个女人。一个千佛眼的舞女。
我当时觉得这简直太扯了,天天追在月铭的屁股后面骂:“何月铭,你个花心臭不要脸的小屁孩!”
但直到有一天,月铭把那个叫“阿霓”的舞女的照片拿给我看的时候,我突然就不说话了。
照片上那个,分明就是浓妆版的徐安怡!两个人的气质天差地别,但眉目五官,倒是有七八分的相似!
但何月铭却坚持说,她们并不是一个人。
不过他也一脸无奈地承认。他说:“当你得不到昂贵的钻石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