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过来,不灭了你的九族?你难道没听说艮山那几天都快成屠宰场了,不杀光这里的旧人,新人的那口气怎么平?”
“要说也是,废个大王也就是了,毕竟只是我们旧人内部自己的纠缠,偏偏惹那新人干什么?”
“这是你该操心的吗?歇着吧,千万给我记住了,只要能够多活一天,就是拾着两个半天……”
我的替身本来想瞅一个空档,猛的一下子蹿到街对面去。依照他现在的速度,只怕没人能觉察得了。只是见人家没完没了,一点也没离开的意思,等了半晌不见动窝,也就只好作罢了。
退到跟全福约定的地方,只见那小子早就猫在那里了。一个灌木丛生的沟坎,他正躲在后面嗦嗦发抖呢。
“我见着那药铺了……”
说起话来,都结结巴巴。细细一辨,每个字眼后面都带着牙齿乱叩的声音。
“我已经知道了,我刚才一直跟在你的后面……”
“我再也不去了,您就饶了我吧……”
“人家不是还挺念你的情吗?你那会儿的表现,一点也不象现在这熊样,可真是精彩极了……”
“行了,您还是饶了我吧,我这里跪下给您磕头了,求求您了。您知道那破庙就我和师父两个,要是没了我,谁给他老人家送终?再说您的朋友还需要人照顾,我师父已经腿脚不方便了,要进藏经洞,就我利索,您总得给他留个人照顾吧?”
“我没说再让你去,你怎么自己先把自己吓成这样?”
“我真是害怕,我的裤子都尿湿了。您不信,尽可摸摸看……”
“混蛋,你想让我晦气?走吧,你不去也得去。那药我可不认得,要不然我带你来干什么?枉你还是一个修真向善之徒,如此救人的大事,岂可儿戏?你若是只顾着自己,一味推托逃避,你还用得着修哪门子真,向哪门子善啊?”
软硬兼施,那全福也就只好认了。又兜了六七里地,总算绕到了镇子的那一边。带着全福,爰慧的潜进速度就慢了许多。关键是那个小子太紧张了,我的替身就怕急躁了,让他弄出声响来。
好在人家只是把守着主要路口,对野地并不是特别在意。本来这已经犯了设哨置卡的大忌,如此明晃晃地在街头大燃篝火,分明是走夜路唱歌,只想壮胆,不愿捉鬼。再想想刚才那伍长的言下之意,显然是只巴望着所谓的武罗避而远之。可他们万万没有想到,那个比武罗不知厉害多少倍的人,已经潜行到他们的眼皮底下了。
趁着那伍长与查三唠咕的时候,爰慧已经把药铺的地势探了一个大概。镇子居中,偏东几间,砖瓦房,而那一面砖瓦房不多,还算比较好找。从后面看,还有一个砖砌的围墙,不高,依照我的替身现在的身手,一搭手就能上去。
可他不敢带全福进去,只怕有个万一,自己容易脱身,可保不住人家。另外那家伙迄今余悸未定,恍如惊弓之鸟,任何一点动静,都可能把他吓瘫了。于是吩咐了几句,让全福就在墙根外面等着。
看来今天白天是一个好日子,夜空也很晴朗。星光虽然不算很亮,可街里的篝火把那房舍的轮廓勾画得非常清晰,而且从外往里均是逆光,非常便于观察。
翻进院墙,倒是暗黑了许多。爰慧定了定神,让自己的眼睛适应了一下。看得清门窗位置了,便慢慢踅了过去。
两扇后门,四个窗户,爰慧不知道该从那个地方进好,第一二个窗户里,都能听到一点鼾声。想必是卧室。摸到最后一扇窗户,却发现它并没有关严实。凝神谛听一阵,窗户里面好象也没有什么声音。提着劲,轻轻拉开来一看,原来这里是一间灶房。对着窗户,正是两个大锅的灶台。
近窗处,还有依稀星光能够辨个大概,再往里则是黑咕隆咚的一片,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