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二人點了點頭,王雲琬又問道,「那是誰膽子這麼大,連陛下的東西都敢偷!」
羅尋梅搖搖頭,「那就不知了,反正聽說陛下震怒異常,下令嚴查,還說若找不到這兩顆珍珠的去處,就要將內廷總管杖斃呢!」
王雲琬嘖嘖了兩聲,又疑惑道,「也不知這賊是什麼想的?就算偷出宮去,又如何銷贓?那樣罕見的寶貝,除過王侯勛貴,尋常百姓誰敢輕易用?就如眼下,若一旦戴出去叫別人知道,豈不招來禍事?」
話音才落,她又忽的一頓,忙向安若道歉,「安安你別誤會,我不是說你……」
她差點忘了,眼下安若手中就有兩顆那樣的寶貝。
安若笑了笑,道,「所謂身正不怕影子斜,那日你們都在場,自然知道我是清白的。」
王雲琬與羅尋梅忙點頭。
又聽她補充道,「我爹的那位朋友……也是正人君子,絕不會做雞鳴狗盜之事的。」
她自然曉得獨孤珩的珠子是哪裡來的,但這兩人卻不知,所以還是要替他撇清一下。
「那是自然,」羅尋梅也笑道,「盜竊宮中寶物是何等的罪過?哪裡會輕易送給別人?」
安若頷首,便沒再多說。
出了這樣的事,而自己手中又有差不多的寶貝,這確實有些敏感,雖說身正不怕影子斜,但事關重大,還是不要多提的好。
可不知為何,她心間卻忽然起了種不太踏實的感覺。
——及笄禮那日來的人實在不少,自己有珍珠耳墜的事早已不是秘密,如王雲琬羅尋梅這樣的當然可靠,可旁人呢?
但願不要生出什麼事端才好。
晌午時分,綾錦院監事吳玉山回了府。
才一進門,就見侄女吳銀霜迎了上來,喚道,「叔叔,您終於回來了。」
吳玉山見她像是等了許久的樣子,不禁有些意外,「找我有事嗎?」
吳銀霜忙點頭,卻在開口之前又環顧左右,方道,「我有要緊的事同您說。」
見她如此,雖然納悶,吳玉山還是帶人去了書房。
而待吳銀霜把話說完,吳玉山果然大吃一驚,「你說……宮裡丟了的寶貝是在阮家?」
吳銀霜十分肯定的點頭,「那日侄女親眼所見,阮安若的那對耳墜足有龍眼那麼大,就同在太鴻臚寺展出的一樣,試問阮家不過小小商戶,怎麼會憑空得來那樣的寶貝?難道送她賀禮的是陛下或者鎮北王不成?」
「那當然不可能。」
吳玉山一口否認。
他同阮青嵐打了多年交道,對阮家的背景再清楚不過,那不過就是個白手起家的商人,哪裡會認識什麼勛貴?
「如此說來,這珠子確實來的蹊蹺……」他禁不住沉吟。
「說的是,尤其眼下宮裡出了這等大事,更難不叫人起疑。侄女知道此事重大,就趕緊來告訴叔叔,若能藉此解了宮中之急,替您立一樁大功,那是最好的。」這麼說著,就仿佛已經看見了叔叔高升的情景,吳銀霜忍不住一臉喜色。
吳玉山也跟侄女想到一塊兒去了。
他在宮裡摸爬滾打這麼久,其中辛酸只有自己知道,這綾錦院監事,充其量只能撈點油水,但離權勢還差得遠呢。
因此,今日這消息,可算是他的一次絕佳機會了。
自從添了麼兒,無論多忙,阮青嵐每日總會盡力趕回家吃晚飯,然而今日卻有些奇怪,眼看天都已經黑透了,阮家姐弟還是沒等來父親的身影。
秦氏覺得奇怪,便打發了小廝阿旺去織坊里看,等了好一會兒,才見阿旺氣喘吁吁的回來,一臉急色道,「夫人,織坊里說,老爺被官差帶走了。」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