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佩服得五体投地,在纸上龙飞凤舞写道:世上之事,唯有理者居于不败。
我千算万算,却算漏了一件事:逻邪是极端男权社会,媳妇和婆婆打仗,丈夫一般是袖手旁观,让她们自己去争论。
而这点,作为孝顺儿子的容天衡是不能体会的。他的答案是,百善孝为先,自然先安抚母亲。
结果,裁判们一致认为:逻邪王跟我心有灵犀。我应该刻日准备嫁妆,出发去逻邪和亲。
我猜对了开头,却没有猜中结果。本来以为稳操胜券,不料却人财两空。
脑子有一瞬间像被抽离了一样,我看见容天衡坐在对面,眼神那样凄然、无助、彷徨、悔恨……
我对他笑了笑,却尝到咸涩的泪水滑进嘴里的味道,我想告诉他,不怪他,都怪我太自以为是了,可是,张口却发现自己不会说话了。
逻邪王走过来,握住我的手,“郡主,愿赌服输,从今以后,乖乖跟着本王,我会好好待你的。”
他长得不难看,可在我眼里,却要多恶心有多恶心。尤其是他的笑容,碍眼得让我恨不得将其撕烂。
我想抽开被他握住的手,力气却那样地微薄。我好想容天衡能够冲过来,像上次一样把我带走,可没有,他失魂落魄地坐在那里,看着我的眼光,像在看一件已经落入别人口袋的物品。
好恶心,我已经看不清周遭的东西了,逻邪王的笑,逻邪人的笑,像尖刀一样刺在心口。谁来把我杀了算了,免得我在那个陌生的地方遭受无穷无尽的折磨。
猛然间,逻邪王握住我的手迅速抽去,伴随着一声凄厉的痛呼,几滴温热的液体溅在我的手上。
我睁开眼,见逻邪王捂着手臂在那鬼哭狼嚎,文武百官都吓得脸色惨白。
红色的液体在手上流淌,有人握着剑走过来,从怀里抽出手绢,细细替我擦拭,他说,“怕什么,我在。”
这个人可真是傻子,他不知道对方是逻邪王吗?他怎么敢这样,不怕被问罪吗?
可这才像他。我认识的容怀瑾,向来天不怕地不怕。
“容怀瑾,你竟敢刺伤本王,你好大的胆子!”惊吓过去,逻邪王恢复了几分气势,差点让人想不起刚才他那副怂样了。
逻邪王身后的侍卫一个个都拔出剑来,蓄势待发;容怀瑾身后的大内侍卫也剑拔弩张,小心护卫着自己的主子。
容怀瑾不慌不忙地帮我擦干净手,这才开口,“在中原,没有婚约,随意碰姑娘家的手,是要付出代价的。我不过轻轻划了道口子,已经是对王君你网开一面了。”
“郡主已经是本王的人了,你无权干涉。”逻邪王气急败坏。
“你有证据吗?”容怀瑾拿出他一贯的腔调,“婚约书有吗?”
逻邪王傻眼,“皇上说过……”
容怀瑾打断,“这么说,就是没有了?”又转头问我,“郡主,方才王君握你的手,可是你愿意的?”
我拿起手绢在眼皮下摁了摁,“当然不是了,呜呜,我万分不愿意的。”
又想起这手绢上沾着逻邪王的血,一时恶心,赶紧朝身后一丢。
“既然郡主不愿意,王君又何必强人所难?”
“不论如何,本王赢了比赛,郡主便要嫁给我。二皇子你别忘了,和亲可是关系到两国的大事。”
容怀瑾笑了笑,“和亲是势在必行的。只是,王君今日对郡主无礼,郡主只怕是决计不会嫁的了。”
“无礼!不嫁!无礼!不嫁!”有人在看台上高呼,却是端慧和绿萝。她们二人见我受委屈,早已焦急万分,此时好不容易帮上腔,差点没喊破嗓子。
一呼百应,文武百官也齐齐喊道,“王君无礼,郡主不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