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脸色陡然转红,又由红变得刹那苍白。
“娇娘?”端木易察觉有异,看到玉娇的脸色,疑她适才受惊所致,便按了按她的手背,宽慰她道,“要不要在船上等着?我让孟岩保护你。”
“不……”玉娇立刻否定。这个时候,这种情况,让端木易独自去面对,那是打死她都做不到的。可是她一时又无法向端木易解释清楚,一下子急得手心发汗。
端木易困惑:“你怎么了?”他以为解开了宋宽的心结,玉娇就该心头宽一宽才对,而且刚才她的表现也是轻松了很多,怎么会突然之间又如此紧张害怕了呢?
玉娇摇头:“我要跟你一起去。”斩钉截铁的一句话,犹如生死相随。
端木易不禁失笑,握住她的手道:“好,一起去。”将她一个人留在船上他也不见得放心,要是秦丹朱的人再杀个回马枪,玉娇孤立无援,就有的他后悔的了。
于是两人手拉着手,一起出了船舱。
外头躬身而立的孟岩看到二人如此亲昵地出来,脸色瞬间红了红,唇齿微颔,似乎有话要说。可是介于端木易的一个眼神,又把要说的话给吞了回去。
“好了,走吧”端木易道,经过孟岩身边时,小声叮嘱了一句,“保护好小公子,不得有误。”
“易先生”孟岩苦着脸。他现在对玉娇没有敌意了是没错,可是那并不代表这他也全然赞成端木易与她厮混在一起。毕竟,玉娇将来很可能会成为诸葛均的女人,而端木易又岂会违抗诸葛均的意思?这是一场可以预见得到的必输的战争,连他孟岩都看得到的结局,他想不通端木易为何要钻这个套子。
端木易眼眸一瞥,拔高声音问:“怎么了?有什么难处?”
见他突然之间将话说来,反弄得孟岩十分不好意思。瞅了瞅一脸迷糊的玉娇,最终还是将话吞了回去。点了下头,道:“末将遵命”
玉娇心房倏地一跳,已经看穿这两个人眉宇眼中的话。默默地盯着孟岩一会儿,最终还是率先上岸了。
岸上比想象之中的更加黑,因为没有水光反射月光,所以大地显得朦胧不清。所有树木高入云霄,在玉娇眼前罩下一层漆黑的网。偶尔有三两片月光透过,也在目力最极之处被黑暗吞噬。穿过一个树林,才算与麟州城的街市接壤。因为麟河贯穿麟州城的原因,所以在麟河两岸一带都或有高大植被覆盖,或有山坡土丘作为天然的河堤预防洪灾跟水土流失。所以麟河两岸其实很大一部分是人迹罕至的,除了极少数由朝廷开拓的几条固定航线。
而秦丹朱今夜泊船之处正是在航线以外,所以他们上岸的地方也就成了这样的荒郊野外,并没有直接与街市渡头接壤。
这就给找唐澜带来了更多的麻烦,更重要的一点是,若然秦丹朱真的在岸上也留有暗招的话,那么敌在暗我在明,将会更加不利于玉娇三人的行事。暴露了行踪,并且曝光了诸葛均的意图,这种后果哪怕连诸葛均自己都恐怕承担不起。
玉娇深蹙着眉,虽然想到这么多,可是最为担心的还是自己预感到的那些支离破碎的片段,会在今夜成为事实。
子夜的风尤其的冰冷,像是死去千年的尸体用他已腐烂的手掌触摸灵魂。牵扯出来的冷寒非肢体所能抵御,那是一种沁入心骨,直捣魂魄的冷,能使意志结成冰块,能让人处于无尽的恐慌当中。
第一次面对这种地理环境,玉娇才堪堪踏上岸边土地的脚有了些些迟疑。就为了追踪唐澜,值得这样以身犯险吗?
正在踟蹰的片刻,有人在她身后推了一把。她惊愕地回眸,扫到端木易的一脸促狭笑容,心头便忽然之间暖和了起来。嗔道:“干什么推我?你以为我怕么?”
端木易点点头:“确实如此认为的。”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