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第14部分 (2 / 5)

么。

严丰是孤儿,很小父母就离异了,性情孤僻古怪;他的奶奶靠捡破烂将他抚养成人。到了19岁,他在西湖边上的一所大学读书的时候,他的奶奶就永远地离开他了,于是他索性一个人搬到了杭州,在城西郊租了一间不到10平米的房子,靠打些零时工和学校的学费减免艰难维持着生计。我也是在他搬到杭州后才认识他的,我们有着太多的相似,是所谓的同病相怜。

虽然由于昨晚那个奇异的噩梦弄得我整晚都没有睡好,但我仍决定跟编辑说明一下情况,希望他能准许我抽身去趟杭州。编辑倒是没有难为我,于是我即刻赶往杭州。当然为了工作上的方便和以后的工作前景,我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于是我稍微化了个装,也顺便戴了副大墨镜。两个小时之后,汽车终于到达目的地。我没有在路上耽搁,迅速就赶到他的住处。那条路我太熟悉了。

在那个住处的外面我见到了一个胖乎乎的女人,40多岁模样,左脸上有些类似青春痘留下的痕迹,她的双手在深蓝色的围裙上搓个不停,一副心神不宁的样子。她的眼睛里充满了复杂的情感,这一点作为我们这一行一眼就能看出来,不过我没有太多地观察她,我来这里是有其他重要的事。

“严丰是住在这里的吧?”我拿电报给她看,证明自己并非是什么不速之客。听到我的话,她的眼睛马上纯净起来,刚才那种复杂的眼神马上就被一扫而光。

“是是是……我是这里的房东。你要不要租房?”

我摆摆手,暗地里笑了笑。不过其实我早已猜出两分来了:自己的房客出事了,她自然惦记着他们能否按时付房租了,刚才她的眼神里定是那些东西。

“电报就是我拍的,他卧病在床,出不了门!”说这句话时她的眼里又多了些焦急。

“我知道了……”我不想跟她多说,“他在屋里吧?”

“在!他哪里还出得了门呐!”她话里含着的东西太多,这令我感觉不是太好,这句话的分量实在是比那份电报重许多。

我轻轻推开门,在房门沉重拖沓的吱扭声中走进去。整个房间都被一片黑暗笼罩着,而且弥漫着浓重的中药味。严丰就半倚在窗前的书桌上,我只能看清他身体的轮廓。在我不小心踩到一个水罐之后,一个病恹恹的声音就从阴暗中飘到我的耳朵里来了。

“你来了?”

“嗯,”我答应着。

“你找个地方坐会儿。”

“你这里光线太暗了,应该把窗帘打……”

“哼……我这里……”他支支吾吾,仿佛在掩饰着什么。

我摸索着想去开窗户。当然我那时也想通过拉窗帘来表明我和他之间仍然保持着一种亲密无间的关系,在那个时候让病人产生这样一种意识,无论是对他还是对我都是十分有益的。可是当我拉开窗帘的一角,借着窗外的光看到他那张痛苦的脸时,我完全震惊了。那张脸瘦削,颧骨高突,眼睛深陷,两颊几乎都没有肉,只剩一张皮包在骨头上。他的脸已经在窗外透进来的光线的照耀下痛苦得有些扭曲了,一只手慌忙地从棉被中抽出来遮在眉上。我马上又拉上窗帘。

“现在的阳光仍太强烈,我承受不住。”他慢吞吞地告诉我,口气中还存着道歉的意思。这自然令我很不自在。是我在打乱他的生活方式。我看了看表,指针模模糊糊地指着两个数字,看不太清楚。我根据自己在苏州上车时的时间和路上花的时间猜测出来,现在大概是傍晚五六点钟。严丰的病情确实让我有些害怕。如果他有什么意外,我可完全没有什么主意,他的家人都不在了,我的情况也不是很好,那该怎么办?他现在的病情已经到了不能忍受傍晚微弱的阳光的地步了。我的手心都开始冒汗了——我完全是不知所措!静默一段时间以后,我决定找个话题

上一页 目录 +书签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