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巫悠,眉毛和灰须都根根竖起,发白无血的嘴唇颤抖不已,表情有点狰狞吓人。
“你什么你,你妹啊?”巫悠抢着说道:“都说了是谣言,你急个啥,难不成真有这回事?”
“你……你……”
“你你你—你妹的,半天憋不出一个屁来,老不以筋骨为能,你干脆辞官回家抱孙子算了,好死好活的还能糟蹋几年的米,祸害几个良家小娘子。”
这话更毒,杨侍中人虽风烛残年,但仍不服老,常呼朋唤友的在青楼大玩风雅,年初刚纳了一个年方一十五岁的漂亮小娘子为妾,至于他那杆老枪到底还管不管用则没人知道了。
“你……你……”
杨侍中已经六十几岁,说话原本就已经不大流利,恼羞成怒之下更是气得说不出话来,一口气喘不上来,两眼翻白,扑嗵一声栽倒在地。
殿内的所有文臣武将都给吓傻了,好半天才有人反应过来,嘶声呼喊,“快……快救人……”
一时间,整个金銮殿乱成一锅粥,有人摇晃杨侍中的身体,悲声呼喊,有人怒视巫悠,满是悲愤的眼睛里充满了森森杀机,也有人对着巫悠破口大骂,完全没有文人名士的风度,更有白发苍苍的老臣卷起大袖,要扑上来与巫悠拼命。
“放开老夫,老夫要跟这个无耻小人拼命!”
“李公息怒,现在不是感情用事的时候。”
有大臣拼命的阻拦拉抱,李公已是迟幕之年,白发苍苍,走路都可能随时被大风吹倒,能与人家拼命嘛?
不过,还真有个别年青的文臣怒吼着冲上来,要跟巫悠拼命,混乱中,也不知道是谁伸了下腿,那位悲愤异常的年青文臣摔得头破血流,让人于心不忍。
等太医气喘吁吁的赶到,又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挤进来,直挺挺躺在地上的杨侍中早没了气儿。
除了卫氏一系的文臣武将,所有帝党大臣全都傻了眼,李侍中真走了?他就这么走了?
他是被巫悠这个无耻下流的小人给害死!
帝党的大臣们突然怒吼一声,挥舞老头,杀气腾腾的杀向巫悠,其悍勇与无畏,只怕连在战场上拼命撕杀的勇士也自叹不如。
“大家冷静冷静,同为一朝之臣,讲点情面啊,大家冷静……哎哟,赵公您手下留情啊……哎呀……打人啦……”
卫氏一系的武将忽啦一声,抢先冲上前,明着是劝架,却一人挟住一个文官,大拳头砰砰的把人揍得鼻血长流,两只眼眶发青肿发黑。
“哇,丁统领……你……你还真打啊……哎哟……痛死我了……”
早已暗中投靠过来,目前仍在帝党那边充当卧底的礼部侍郎审尚德被黑衣卫统领丁喜挟住,砰砰的揍了几拳,痛得他哭爹喊娘。
如此形势下,他自然不能无动于衷,怎么也得装一下,所以挑了知道内情的黑衣卫统领丁手出手,可是,他没想到丁喜连自已人都揍,名符其实的冷血阎王啊。
“演戏也要演得逼真是不?”丁喜挟着他的脖子,边揍人边低声说道:“审侍郎,不好意思,一拳一壶。”
“那你再多揍几十拳吧。”
尚天德虽然感觉脸颊火辣辣的疼痛,心里把丁喜的祖宗八代全问候了,不过听他这么一说,立时来了精神,甚至感觉这位恶名彰著的冷血阎王是个大好人。
卫大衙内对自已人一向都大方,所以,尚天德每个月也能分到一小坛衙内酒的配额,这厮不仅好色扒灰,而且还啫酒,品偿过衙内酒后,觉得这是人间绝无仅有的仙露,对别的酒自然视为白开水,丁喜一拳赔一壶正好挠中他的痒痒,这会巴不得丁喜揍他几百上千拳。
“审侍郎打人啦……”
丁喜把人往前一推,把审尚德推得一屁股摔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