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餐桌前,面前是热气腾腾的食物,仿佛是在等待着她的归来。
此情此景,却让她忽然想起了一些遥远而模糊的场景,并不真切,总觉得那些事也许是自己的想象,可是这一切像一堵灰色的墙,将她独独留在另一边,那样深切,可是那样哀伤,总以为自己可以忘记,却忽然发现,原来是再也回不去了。
殷其雷忽然抬起脸来微笑,他的眉目在氤氲的热气里显得并不甚清楚,那笑容似云破日出时的光柱,又似暗夜中的星,只消摘下一颗便可以将她的余生点亮,她被这笑容慑住,好似被牢牢钉在原地,一步也动弹不得。
见她呆着不动,他扬起了眉毛笑着说,“快点来吃,莫非你还不饿?”
她看了看桌上的几样菜色,狐疑地问,“你做的?”
他边为她摆好餐具边说,“当然不是我,我说过我只会做早餐和甜点。”
得之听他随口说出餐厅的名字,才恍然大悟,这么点时间内就送餐上门,果然是有钱好办事。她专心地喝汤,小口小口地啜着,余光看到他凝视着自己,超乎寻常的坚定。
吃饱喝足后觉得一切都十分美好,还兴致勃勃地参观他的书房,想个好奇的小孩子,“咦?”她指着一排绘本,“你还看这个,想不到啊,你还有一颗童心啊。”
他抽出一本给她,“是大姐送给我的,他觉得我太浮躁,应该学着放慢脚步,看看身边都有些什么,自己得到了什么又错过了什么。”
得之只觉得这句话说到了自己内心深处,怔怔地沉默,忽然却东西砸在她脑袋上,她一时情急,“啊!”第一声连忙跳开,急急撞进他的怀里,像一只受伤的鸟。
落下的原来是一叠明信片,大概原本夹在书间,现在一张张散落在地上。她手中还攥着那本书,封面簇新,不见任何灰尘,可是她却觉得自己已经是满面的尘土,几乎要喘不过气来。
他见她眼底浮现出那种惊怯的神色,不禁怅然,很多事本不该她一个人来面对,旁人帮的再多,最后只有靠她自己,他只想要逗她开心,于是不停地给她讲笑话,差点没有学蜡笔小新跳舞唱歌,最后得之终于疲惫地笑了出来,“你还是COS狐狸好了,真的很像。”她顿了顿,“我困了。”
他开心地笑,手指着脸颊,很期待的样子,“那狐狸也要睡了,给个晚安吻好不好?”说完还故意闭上眼睛,一脸的理所当然。
他根本没报什么期待,还想继续装作受伤搏她开心,没想到她却将唇贴到了他唇上,很软很轻,让他觉得不真实,却不想放开,不禁深深吻了下去,直到她发出了低低的呻吟,“疼,你抓住我胳膊了……”
第七十章 也许
他恍惚地放开手,只见她疼得连眉头都皱了起来,心立刻紧缩了一下,像是被百吨的重锤狠狠敲打,每一下呼吸都是刻骨的疼痛,他缓缓向后退了一步,呼吸急促,声音低哑,“对不起。”
得之几乎是夺门而逃,直到躺在床上还感觉到周身还残留着他的味道和气息,隐隐让她感觉安定和温暖,迷迷糊糊地睡着,却并不安稳,眼前总是出现那把闪着寒光的刀,疼痛袭来,鲜血流出,心悸和惊恐让她想要放声尖叫,想要拼命挣扎,可是无论她如何反应都是徒劳,她跑不动,她叫不出,于梦中惊醒时,浑身冷汗。
对过去十几个小时发生的一切,她还是恐惧,她可以笑,可以强作镇定,可以故作坚强,可是她是真的害怕,害怕众目睽睽之下的流离失所,无枝可依。 看了看床头的闹钟,也仅仅过去了两个小时,她不安地喘气,仿佛置身一只硕大的罐子中,烦闷异常,于是起身去厨房喝水,刚走出房间便听到殷其雷压低了声音对着电话说,“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我不想再在任何媒体的报道上看到她的名字,既然有人这样不计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