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痛的情绪,为了自己肚子里的孩子苦苦支撑着。
唐蕊清一直陪着郭皇后,等她情绪平静了些,才回了东宫。
东阳宫里的一切,都还保持着程昕离开时的样子。可是,这里的主人已经不在了。想到和程昕在这殿里的短暂而甜蜜的时光,她的心疼得发酸,无力地靠在殿内的柱子上,痛哭流涕……
虽然没有食欲,虽然没有睡意,但想到肚子里的孩子,她努力吃了些东西后,便躺在床上休息。
可是还是没有睡着,只是流了一夜的泪水,到了早上才迷迷糊糊睡了会儿。
第二天起来得有些晚,红棠和樱桃给唐蕊清简单梳洗了一番。她坐在妆台前,看着铜镜里的自己,脸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仿佛自己是一个病入膏肓的人。
她努力对着铜镜中的自己笑了笑。唐蕊清,你现在不能垮,你还有孩子呢。然后她打起精神,去了朝阳宫。
含璋公主和乐平公主昨夜一直陪着郭皇后,唐蕊清到的时候,黎妍惜早已经在殿里了。
唐蕊清上前给郭皇后行礼道:“母后,身子好些了吗?”
郭皇后听到唐蕊清的声音,抬起头紧紧盯着她,眼神冷得结冰。
看着郭皇后的眼神,唐蕊清心尖一颤。她不知道这郭皇后怎么又看自己不顺眼了,忙问道:“母后,怎么了?”
“不要叫我母后!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媳妇!”郭皇后突然大声叫道。
唐蕊清吓得一颤,转头看了看两位公主和黎妍惜,她们三人却都把脸扭到一旁,没有理她。她只好回过脸望着郭皇后,整个人傻站在原地,茫然不知所措。
郭皇后劈头盖脸地骂道:“唐蕊清,你身为太子妃,太子出了事,我看你好吃好睡一点都不耽搁!你心里可有一点太子?”
唐蕊清一愣。难道是因为自己昨晚像平日一样用膳和休息,所以郭皇后认为自己不在乎程昕的生死,所以就这样骂自己吗?可是,自己再伤心再难过又怎样?程昕已经没有了,不可能再搭上自己肚子里孩子的命啊!可如今,皇宫和朝堂,似乎都已经被程昀名正言顺地接管了,她现在不能说出真相。她怕一旦说出来,自己连程昕留给自己的这个孩子都保不住。
眼泪慢慢从唐蕊清眼中溢了出来,她却无话可说。
郭皇后看着唐蕊清只知道哭,连一句辩解都没有,心里更来气,接着骂道:“我也不知道昕儿到底是被什么蒙了心,当初一门心思就要娶你!我也是看在你舅舅田忠的份上,想到一旦昕儿出征,用得上田忠,才同意他娶你!没想到……没想到我这样做,反而害死了我儿子!”说完郭皇后便大哭起来。
听到郭皇后的话,唐蕊清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对,忙问道:“皇后娘娘,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太子是被谁害死的?”
郭皇后已经伤心得不能言语。含璋公主叹了一口气,站起来对唐蕊清,流泪说道:“西北传来消息,说是梁国公故意贻误战机,才导致二皇兄他……他被敌军围困惨死的!”
含璋公主的话,像一道晴天霹雳,将唐蕊清劈得晕头转向。舅舅故意害死程昕的?不可能!他有什么理由这么做啊?他从小就疼爱自己,怎么舍得自己做寡妇啊?可是,如果与舅舅没有关系,含璋公主为什么要这么说?
唐蕊清整个身体瑟瑟发抖,颤抖着嘴唇半晌才问道:“为什么说是我舅舅害了太子?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啊?”
含璋公主哽咽着说道:“听人说,梁国公私下与大皇兄早有勾结,若害死了二皇兄,助大皇兄登基,他便是拥立新皇的大功臣了!这份荣耀,谁不想要?”
唐蕊清呆呆地站在原地,极度地寒冷从她背心里冒了出来。不管怎么样,她还是不相信舅舅会这么做。她转过脸去,看着郭皇后,说道:“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