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从它们身上嗅出扭曲与不稳定——恐怕没多少时间了。”
面色如往常一样平静如水，玛利亚经常称呼自己是一具尸体，虽然每次都被高奇认真反驳，不过若是只看她的情绪波动的话，玛利亚的确与尸体无异。
“……是啊，物质世界的不稳定边界线，正逐渐向南靠近，突破现实防线，如果情况顺利的话，这次，不，下次再回收一次探针，我就能确定邪魔入侵的时间。”
头顶两侧，棕色的蛇獴耳朵贴在了棕发之上，莉莉娅显得有些疲惫，但还是回过头，望向了北方连绵的群山，淡黄色的明眸带上了一丝不屑。
“恐怕，就连现在的皇帝，都未必完全清楚，乌萨斯极北到底存在着什么，乌萨斯又凭什么苟活百年。”
这连绵的群山之中，隐藏着巨量的，来自不同文明与文化的符文，从古代萨卡兹帝国的古老机械，到梦魇怯薛那黑暗可怖的符文留存，以及不少近代乌萨斯术士加固的法术构型。
一个个古老的圣殿隐藏在群山之中，散发着名为“现实”的领域，对抗着北方的“虚无”。
这些装置也许在千年之前就开始守护着人类，也许在焚风热土也有类似的存在，不管此地的统治者是谁，在王朝轮替之后，后来的统治者依旧会第一时间加固这些防御。
历史上，极北防护曾经数次被突破，这些都是毫无官方历史记录的机密，只不过莉莉娅有个“无所不知”的好老师，可以清楚的说出每一次邪魔进攻的结果与损失。
最近一次邪魔的入侵，便是那位来自游击队爱国者先生所亲历的落日峡谷战役，第一二集团军损失惨重，而强大的温迪戈，则在内卫损失殆尽的同时，坚守住了最后一道阵线。
莉莉娅还记得，第一次从凯尔希老师口中听到这个故事的时候，她是那么的因乌萨斯的坚韧激动，甚至有些热血澎湃，希望自己将来的研究，能够为继续守护这个国度出一份力。
而当时的凯尔希，却是摇了摇头，什么都没说。
到今天，新婚不过两年便经历了丧父之痛，自那之后过了十多年的莉莉娅，已经理解了凯尔希当时摇头的原因——乌萨斯，并不值得她那么做
莉莉娅手边没有亡夫的照片，早已忘记他的模样，就连曾经经历的往事，也在记忆的不断修缮中变得面部全非。
她的女儿被寄养到了她人家中，母女二人终生不得相见。
就连莉莉娅的仇敌，也在凯尔希的帮助之中，死于一场并不是那么畅快的私刑——莉莉娅当然知道，切尔诺伯格的阴谋不会只有一个主谋，但她已经无力再去一个个报复下去了，杀死一个注定死于阴谋斗争的大公，算是对自己唯一的交代。
现在，支持莉莉娅继续坚持下去，面对那些可怖邪魔的理由，就只剩下守护她的女儿路易莎所生活的世界这一条了。
不过，这也足够了。
轻轻叹了口气，莉莉娅伸了个懒腰，腰间的骨骼咔咔作响。
“哈……看来我也老了。”
十年之前，莉莉娅可以做到不像凯尔希老师那样使用兴奋剂，就一分钟也不打盹的在实验室熬三四天数据，但是现在仅仅是出门一趟，她就困得想睡。
而且，莉莉娅知道，不再年轻的不只是她的身体，还有她的心灵。
“你并不老，以菲林平均寿命来说，你依旧算得上年轻女性的年纪——高奇说的没错，你需要锻炼和良好的日常作息，莉莉娅，你是个战士，即便不会使用刀剑，也依旧需要一个健康的体魄。”
玛利亚作为猎人，自然能轻松地看出莉莉娅的体态与心情，毫不犹豫地说出了事实。
“在这一点上，你该听他的——他可以让你有一个健康的生活环境，但健康的心态只能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