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淡淡的微笑,象是想说些什么,终究又没有说,催马又行了一阵,才轻叹一声:“但你却喜欢他,对么?你也是个聪明人,何苦呢。”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几近耳语,“情之一字,自古就是伤人,若能不动情,还是莫要动的好……”
一时间无语,只剩不急不缓的马蹄声,笃笃地踏在土石上,又象是一点点地敲在人心上,将本就迷乱的心事敲得更加怅惘。
不知过了多久,叶长风偶一抬眼,怔了怔,再仔细瞧,忍不住推了推蓝珊:
“珊儿,你看前面那烟,好似有点不对。”
蓝珊原是目观六路耳听八方的高手,只因心中纷乱,沓至而来,爱恨怨嗔,自己也分不清究竟是些什么,一时恍惚,未曾留意四周,经叶长风一碰,立刻便回过神来,坐直了前望,眉头不由微皱:“不是炊烟,倒象是起火了。”
“去瞧瞧。”叶长风一提马缰,向前奔驰。
“还是我先去罢,”蓝珊伸手欲牵缰绳,“契丹军虽被我们迫退至周河后,难保没有探子栏前来窥视,小心些的好。”
“就算真是,也至多不过百人。”叶长风一展眉,笑道,“他们大军若动,探子定会来报的。怎么,莫非放着你这绝顶高手在,我们就不能去闯一闯么?”
叶长风口角含笑,神情飒爽,似是将方才的对话全都已忘却,逆风中腰身挺直衣袂飘飘,清姿无限,蓝珊眼神中透出爱慕,亦自纵声大笑:“有你和我在,就算千军万马又有何足惧!”反手一拍,坐骑突如其来受痛,嘶鸣一声,果然奔行得更速。
转了一个弯,两人看得更加清楚,浓烟滚滚夹杂火光,果然是一间三进的茅屋失了火,屋外尚有三四条人影,却不是在寻水救火,手中各自捧着布包细软,正骂骂咧咧向外走。
这把火纵不是这几人放的,他们也逃不脱一个趁乱打劫之罪。叶长风眼神渐沉,冷笑道:“国难当头民不聊生,这些人居然敢趁乱入室抢劫……蓝珊,给我去拿下他们,走了一个我就就唯你是问。”
“谨遵台命。”蓝珊笑道了一句,身形拔空而起,如大鸟一般向那四人处掠去。
也不知那四人是谁先发现空中身影,惊呼一声,纷纷夺路而逃,或许是事前商议,四人逃去的方向竟各不相同,分占东南西北,蓝珊哼了一声,不屑道:“这就有用么?一群蠢货。”
先向南而去,其势如风,瞬间便追到一人身后,也不见怎样作势,那人叫都未叫得出来便软软倒了下去。蓝珊头也不回,转向东追去,不多时又是一人倒地。
叶长风微笑看着蓝珊如蝶探花,行云流水般的身手动作,果真是高手行踪。正赞赏间,耳边忽听到几不可闻的哇哇婴儿啼声,不禁一凛,循声望去。
哭声却是从茅屋深处传来,只是祝融无情,竟已将整间屋都罩在了熊熊大火之中,黑烟四起,非但见不到路,连呼吸也难。蓝珊身影却已不见,叶长风情急,终于一咬牙,向火中冲去。
才奔出两步,却被人扯住衣衫,推到一边,耳边只听一声笑:“你就等着好了。”一道身影快捷无伦,已窜入黑烟之中,看那背影,却不是蓝珊。
7
火焰越发炽烈,灼人的热浪四下逼散开来,叶长风面上肌肤如同刀割,虽有心相助,却一步也不能近前,只能眯起眼,竭力在黑烟与火焰中寻觅陌生人的身影。
草屋轰然一声,终于在此时整片坍塌下来,叶长风心中一紧,同时便见一道身形自烟光缭乱中纵跃而出,步法轻灵,几个起落已到了自已面前。
“接着。下回可要小心了。”
救人者脸上数处被烟火熏黑,葛袍也燃破几处,却若无其事一般,也不加擦拭整理,轻轻一拂,一个裹着婴儿的碎花襁褓己落入叶长风怀里,叶长风慌忙接住,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