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卿慌忙按住他的手,“你干什么!”
南宫信没有任何对应这记耳光的激动表现,只微垂着头,紧抿嘴唇一言不发,脸色惨白,一双瞳仁漆黑如夜不见一点光泽,失神一样地对着前方,那种不知怎么被他表达出来的落寞无助让彦卿心里刀割一样的疼,后悔不已,紧紧抱住了他单薄消瘦的身子,“对不起,对不起……是我不好,是我错了,我不该这么激你,是我发神经……我是想罚自己的,错的不是你,你该打我的,怎么打你自己……”
听着这女人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道歉,南宫信怔了好一阵子才像是明白了点儿什么,好半天才提起力气用刚才狠狠打了自己一巴掌的那只手轻轻抚着彦卿的头发,声音微哑中带着轻颤,“下次……别说要走的话,我看不见你的神情,会当真……”
仅有的一闪瞬的失控也不是因为她的不知好歹,而是她说她要走。
彦卿连连摇头,“再也不说了!你原谅我这一回,就这一回,我保证!”
南宫信轻轻拍着她的肩头,“不怨你……”
彦卿从他怀里抬起头来,看他左脸明显一片红印,神情中的无助已消,落寞仍在,不禁伸手抚上他的左脸,“怎么打自己还用这么大力气,疼不疼?”
南宫信轻轻摇头,神情里又添了分愧色,“边关事发翌日父皇就在私信中提起,我却把此事拖延至今让你为难,该打……”
边关事发翌日。
彦卿突然想通件事,“凌辰就是因为这个开始找你麻烦?”
南宫信清浅苦笑,“算是……凌斓是嫡出幼女,最得他宠,不管是谁的意思,他宁可杀了我,也不会甘心把爱女嫁给我这样的人……”
彦卿急道,“什么叫你这样的人!”
南宫信拉住她抚在他左脸的手,笑得无可奈何,“在外人眼里我是有权有位皇子,但对自己女人而言我只是个病得快死的瞎子,对不对……”
从没听过他说这样的话,还以为他对这些是一点儿都不在意的,彦卿一点儿心理准备都没有,突然听他这么说觉得格外刺耳,急忙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对个毛啊!谁都不能说我男人坏话,我男人是最好的,谁都比不上!你再敢说一句别怪我抽你!”
南宫信拨开她的手,拉她到怀里轻轻抱着,把头抵在她颈侧轻声道,“刚刚替你抽过了,就让我说一次吧……这样的话我不喜欢说,也从没说过,这辈子许就只说这一次,你听好……除了你,不会再有别的女人这样待我,我为你做什么都是应该,所以你若走了,我就一个人熬到死……”
他向来清冷的声音说出这样的话来没有一点儿花言巧语的油滑感,比从别人嘴里说出来多了几倍的真诚笃定,彦卿听得心里又酸又疼,伏在他怀里紧紧搂着他的腰背,带着哭腔蹦出一连串她以为几辈子她都不会说出口的话,“你就是我一个人的,是我的私有财产,我到哪儿你就得到哪儿,我活着你就不许死,谁说你不好就是跟我过不去,谁抢你我就跟谁急!”
南宫信的声音里带着清浅的笑意,“知道为什么在奴市没人要你吗?”
彦卿愣了一下,从他怀里抬起头来,“为什么?”
南宫信不像玩笑地道,“因为他们怕被你欺负。”
那女人的遗留问题居然如此严重……
彦卿哭笑不得地抚着他还微红着的左脸,“我的脾气估计不比她好多少,你不怕我欺负你吗?”
南宫信轻笑,“随你欺负,我高兴。”
☆、66芙蓉会
被冰肌玉骨折磨到现在;南宫信不只是疼痛与日俱增,身子发冷的时间也越来越长;疼痛过去身子还都是冰冷的,直到次日中午才能缓过来。天凉下来之后他怕她受凉不让她抱,她却执意说自己怕热;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