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死死抓着的那个人却好像没有一丝一毫的惧意。
“有狼受伤了?”
他还有闲心关心狼?!
“你能不能先管人的死活!”
南宫信似乎没有理她这句话的意思,轻蹙着眉,循着血腥味走到那只刚才被刺客挥剑砍伤的狼旁边,慢慢蹲下身来,伸手轻轻抚摸,抚过狼的头颈时,那狼抬头顶了顶南宫信的手心,发出几声低呜。
剩下几十只狼也应和着发出此起彼伏的嚎声。
月光下,一身白色狐裘的南宫信被狼群围着,怜惜地抚着受伤的狼,那感觉就好像他是这狼群的王。
这一幕已经超出彦卿对人与自然的理解范围了,一时间看得目瞪口呆,直到听到南宫信的一句话才回过神来。
“不用怕,这些就是我要见的朋友。”
狼。
让他三更半夜走那么多山路来见面的朋友居然是这群狼。
难怪他敢不带侍卫就钻进这山林里,难怪他听到满山狼嚎没有一点儿害怕的神色,难怪他面对来取他性命的刺客还有心思耍嘴皮子,难怪他丝毫不担心狼群在袭击刺客之后会回过头来袭击他们。
她早该想到的,这个与众不同的男人交的朋友怎么会是寻常货色?
轻轻抚过几只凑近他的狼,南宫信温和而满含歉疚地对狼群轻声道,“对不起,连累你们了。”
看着这么无害的一群狼,彦卿打从进这山林起就吊着的一颗心总算是放下去了。
蹲下身来仔细看了看那只受伤的狼,伤口在身侧,狭长的一道口子,随着它的呼吸股股地往外流着血。
“我……我给它包下伤口,它们不会咬我吧?”
南宫信微怔了一下,摇了摇头,站起身来让到一旁。
彦卿在怀里拿出丝巾折了几折压在那道伤口上,解下系在外衣外面的束带,小心地给它包扎好。
“伤口不小,还是把它带回去吧。”
南宫信脸上闪过一丝犹豫。
“反正打完仗总要返回来,那时候再把它送回来就是了。这不是你的朋友吗,这样把它扔在这儿它可是真会死的。”
浅蹙眉心,南宫信总算是点了点头,“好。”
这狼还年轻得很,也不算重,彦卿就像抱小孩一样把它抱了起来,这小家伙倒也很给面子,只是叫了几声就乖乖趴在彦卿怀里了。
离开之前,南宫信微颔首对他这些特殊的朋友轻声道别。
“谢谢了……等我回来。”
☆、狼的证明
江北和绮儿正担心到要让路连尘带兵出去找这俩人的时候,正看到这两个完好无损的人出现在视线里。
两个人赶紧迎上前去,“殿下,娘娘。”
“赶紧着,去把大夫叫来!”
两人一脸紧张,齐刷刷地看向南宫信。
吹了半天山风,又走了那么长的山路,南宫信脸色确实不大好看,但好像也不至于能让彦卿急成这样。
“哎呀,不是他,是它。”
俩人好像这会儿才看到彦卿怀里还抱着个毛绒绒的活物。
狼抬头看了眼绮儿,小姑娘脸色瞬间变了,“娘娘……这是……这是狼啊!”
“我知道这是什么东西……赶紧着啊!”
江北正犹豫着,就听南宫信道,“传周谨来,就说我不舒服。”
江北拿到了一个听着比较正常的理由,才匆匆退下去找大夫。绮儿帮彦卿把这小家伙抱进马车里,小心地放在那张铺了羊皮的贵妃榻上,南宫信只是坐在桌边,一声也没出。
很快,周谨就喘着粗气钻进马车,看出来是被江北催着一路小跑来的。
“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