逗趣,也是好的。咱们不差他一口饭钱。”
“可是……”
君莫笑又说:“不过魏道士,你插科打诨装神弄鬼骗来的钱,要分一半给老板娘。”
说完闲闲补一句:“场租。”
“哦,还有你的酒钱。”
魏琛顿时一脸眼珠子掉下来的表情:“……一成了不得了!”
“四成吧。酒钱另算。”
“两成。我要至少二十年的烟霞酒。酒钱就不付了。”
陈果忍无可忍果断拍板:“三成。最多给你十年的酒,再好的酒给你糟蹋了。不成拉倒,再别来了!”
前一刻魏琛还在和君莫笑扯皮扯得热火朝天,一听陈果开口,立刻答应:“好!就依小娘子的。”
魏琛说是在店里帮闲,其实十天里倒有七八天不知在哪里鬼混,余下两三天里又有大半时间窝在角落里睡觉,偶尔喝足了酒养够了精神,才说一说那些九假一真的掌故赚些银钱。好在这段时日里石城里刚刚涉足江湖的人够多,一些无足紧要的旧事也足够他赚的,就益发神出鬼没,也益发胡说八道起来。一日店里来了几个嘉世武馆出来的年轻人,大概是喝不惯南方的酒,交头接耳说这酒难喝之极,气得陈果正要理论,前一刻还在边上睡觉睡得鼾声不断的魏琛忽然来了一句:“少侠,你们这就不对了,还是嘉世的弟子呢,没听说当年叶盟主和苏掌门就专门在这间酒铺喝过酒嘛?”
嘉世的门人忽然见这么个邋里邋遢的中年男人睡意未消地来了一句,哪里肯信:“这样的酒,叶盟主和苏掌门能看得上?”
陈果这下真的火冒三丈,从账上找出一本陈年的账簿,啪的一声掷在桌上,账簿一页页翻得脆生生的响,一直翻到三年前的某一页:“一坛三年陈的烟霞酒,一碟新藕,一碟樱桃——樱桃是给苏姑娘点的,喏,清清楚楚!老娘还骗你们不成!”
忽然间窜出个横眉冷眼的半老徐娘,这几人吓了一跳,其中一个看了一眼,立刻说:“上面又没有他们的名字。”
“那也是他们点的!”
“你当时在?”
这一下说到陈果心头的痛处——她仰慕叶修和苏家兄妹这么多年,终于有一天他们从她的酒铺经过,喝了她家的酒,她却被那该死的刘媒婆拉去相亲去了!还是个新做了鳏夫的屠夫!
陈果一时间脸红了又白白了又红,好不吓人,外人不明就里,但都知道这个老板娘颇是泼辣,还只当她要出手打人,就互相使眼色,示意那几个人算了;魏琛见状,懒洋洋地一笑,清清嗓子,对那几人说:“几位哥儿,别着急,你且听老夫说,那一年——就是叶盟主胜了霸图韩门主的一年,他还不是什么武林盟主,苏掌门也不是你们嘉世的掌门,就两个少年郎,带着也还是个小丫头的橙姑娘,打马经过了石城,在这里喝完一坛酒,歇好了脚,然后就去了青州,从此才有了叶盟主和苏掌门——哎,君伙计,快给我打一碗三年陈的酒来,就叶盟主和苏掌门当年喝过的。”
君莫笑动也不动,只当没听见;魏琛又提高声音叫了一次,他这才慢腾腾地倒了酒,慢腾腾地走过去,用身子遮住诸人的视线,把这满满的一碗酒重重地拍在了魏琛的面前。拍下去时整个酒碗里的酒纹丝不动,可就在魏琛要端起来的瞬间,那粗陶的大碗,就这么在他的眼前生生地裂开了。
碗虽裂开,人却没事,魏琛咋舌,故作痛惜摇头晃脑地说“哎呀,这手一滑,就喝不到二位当年喝过的酒了”;而这时回到柜上的陈果也没心思管这个,她出神地望着那陈旧的账本,对着已经回到她身边的君莫笑,也不知是不是自言自语的轻声说:“……也不知道叶盟主和苏掌门,喜欢咱们的酒吗?”
君莫笑瞥了一眼账本上那四仰八叉的字,也一样轻声回答:“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