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我从梦中唤醒的妈妈的眼睛。突然明白过来: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现在都己经离我远去了………个去了他梦想的天堂;另一个;去了真正的天堂。心被什么揪住了,四肢感到了异样的冰冷。
“小存!你快把我吓死了!和你说着话就听不到声音了,我当时就觉得有些不对劲;幸好是这位苏医生正好经过,扶住了你,要不,你现在说不定己经头破血流了!”小韩一脸担忧。
“谢谢!”我轻声致谢。
“不用客气;你自己要注意点;出了再大的事也要保重自己的身体,要不然,多让爱你的人操心啊。”
他的右手轻轻揉着耳朵的穴道;然后放下:“你现在太瘦了;营养不良很容易导致抵抗力下降的。应该多吃一点。”
我的目光被这个熟悉的动作吸引了——这是狄文的动作——他喜欢把手抬起来捏一下他右耳下的小肉瘤。
然后,我惊讶地发现:这个苏医生的右耳下方,和狄文一样,生着一个小小的肉瘤!
看着他转身离去的背影,我突然出声:“苏医生,能知道您的全名吗?”
他回身给了我一个似曾相识的温柔的笑:“我叫苏江南!”
——直到今天,我仍然坚信,苏江南是上帝,或者是老天爷特地那天安排来见我的。他们让他来拯救我。
这个有着我所熟悉的微笑的男人,带着他身上淡淡的来苏水味,走进了我的视线,并开始慢慢进入了我的生命。
只不过,那时候我并没有意识到这个男人今后可能与我发生的种种联系。在我心里,他只不过是一个有着我终生无法忘却的男人最让我心动的熟悉微笑的过路男人,一个可能今天以后都无法再相见的陌路人。
终于送走了妈妈。从此以后,空荡荡的屋子里,只剩下我一个人。
从我记事起,就一直和妈妈住在这个小屋里。这个城市十多年来的历次变蓿��家馔獾厝乒�宋颐牵恍∈钡耐�В�幸蛭��|搬了好几次家的,可我们仍在这个安静地仿佛已经被遗忘的角落里简单而平实地生活着。
妈妈是个很平静的女人。她教我平静地接受这世界上的一些东西,包括那些自已并不愿见的;她告诉我人生在世不容易,得之为幸,自个珍惜;求之不得,另有天意;失之为命,淡然处之。
可现在我失去的是她,让我怎能淡然处之?每一个角落里都有飘荡着妈妈的影子。
当我进门开灯,妈妈出现在厅里的那张藤椅上,在那安静地看着晚报;当我打开燃气灶,妈妈站在身后提醒我系上围裙;当我再回到客厅,她正拿着绣花绷子在绣着一朵紫色的菊花!我伸出手,却再也触摸不到她那指肚上有着薄茧的柔软、温暖的手了!
一次次扑空后,我终于醒悟:妈妈的确是走了!
我已经没有了眼泪。这些天已经哭干了。
小韩敲门的时候,我正窝在床上啃手指。确信那敲门声的确来自自家前厅时,我摇摇晃晃地去干了门。
“小姐,你不怕有人打劫啊!问都不门开了门就顾自往里走!”
“你看这里还有可值得打劫的东西吗?”我打开了灯。
小韩被我吓了一跳:“怎么几天不见就人不象人、鬼不象鬼的;别说,你现在这个样子,就算想劫色,也吓得色胆都破了。”
她把提袋里的富士苹果倒到了盆里,到厨房洗了起来。我有点不好意思了,过去夺了下来:“
我来吧!”
“你是不是最近都没有出屋?脸色苍白得象鬼。”
小韩心的善良。她比我小两岁,去年刚到公司。工作很认真,也能吃苦。可能由于她刚进公司时我对她比较耐心,也没有支使她帮我干这干那,她和我走得很近,是那种广告天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