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绎苍白着脸,没有说话,眸中颤动着疼痛,叫她窒息。
她流着泪,看着他,仿佛要将他的样子深深刻在自己的生命里一般。
她第一次抬手,双手抚着他的脸,脸上任是带着泪水而笑着:
“洛绎,我们是同一种人。这一生,我们始终无法放弃自己背负的东西,随心所欲的活着。洛绎,你要好好的。”
言罢,她踮起脚尖,在他唇上轻轻烙上一个吻。
不待他反应的机会,她一把推开他的怀抱,站在原地大声的呼喊:
“南宫世子,我在这里!”
她站在屋顶之上,声音立时穿的很远,当下便有马蹄声纷至沓来。
“小夭——!”
洛绎大惊!
“你——!”
他看着她决然的背影,转身,却是朝他粲然一笑。
“洛绎,你走吧!来日方长,待我见了师父,总能见着你的。”
洛绎苍白着脸,脚下踉跄了几步,一双含怒的眸子任是倔强的盯着她。
“小主!当心——!”
玄月许是听见了自己的声音,大喝一声往自己这边飞身而来,可惜终究暴露了自己的位置,叫不少侍卫缠上。
雾气弥漫,锦歌看不清玄月现下情况如何。耳旁只能依稀听见兵器相接的打斗声。
许是习武之人天性灵敏,洛绎不待锦歌反应,一把上前将她扑倒。
锦歌后背搁在凹凸不平的瓦砾边缘上,立时青紫一片,疼的她浑身一颤。然眼下并顾不上这许多。锦歌挣扎着看向身后,竟然没有利箭,却是身形极快的闪出两个人。
“洪侍卫!”
锦歌顾不得此时狼狈,满目惊骇的瞪着洪侍卫身边站立的另一男子。
洪侍卫朝锦歌微微一颔首,算是行过礼。扭头朝身旁的男子点了点头。口中却朝锦歌道:
“当日楼小主吩咐,洪某幸不辱命。”
一句话生生敲进锦歌心窝子里,掀起一阵巨浪。
“他……他是……”
洛绎起身,将锦歌护在身后,一时有些不明就里的瞥了说话的洪侍卫一眼,眸中满是戒备。
“他是孟尧族人。擅清忆术。”
不待一众人反应,屋顶上有另一人负手而立,一边说着话,一边脚步款款朝这边走来。
拨开浓雾,锦歌这才瞧见他的脸。那是一张妖冶到极致的脸。
南宫臣!
锦歌不知为何,此刻心中竟是异常惶恐,仿佛生命力有什么极为重要的东西,就要被人夺去了一般。
“主子!”
洪侍卫及那孟尧族人忙上前躬身一礼。
南宫臣颔首,朝洪侍卫使了一个眼色,洪侍卫便领悟了什么一般,身形一晃,消失在白色的雾气里。
片刻。便听脚下沉重的步伐竟然立时远去了。还有方才玄月与人打斗的声音,也愈发的听不清楚,锦歌心中缓过滋味儿来。南宫臣这是故意支开了众人呐!
她此刻才明白洪侍卫的意思,今日南宫臣这一出竟是针对洛绎而来的!
南宫臣嘴角含笑,一眼扫过锦歌惊惶苍白的小脸,目光终是落在神色傲然,目光阴沉的洛绎身上。
洛绎一席黑衣,却未蒙面。墨发用一面银牌盘在脑上。发丝整齐,若不是右臂上缠着一块染了血的女子汗巾。倒真是叫人看不出半分不妥来。
南宫臣想起这几日的精心布局,纵使这般小心翼翼竟还是叫他看出破绽。眸中倏然划过一丝不安。
“想不到洛公子小小年纪,心思倒是缜密。”
南宫臣语气里倒是七分赞誉,三分揶揄。
这个少年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