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杜十九既然有心告诉王于嘛不写明非得这么隐万一你没看出来怎么办?反正我这粗疏人是肯定不会注意的”
“阿兄只怕心里也在矛盾。他知道宇文融等人谋划已必然要将张相国置之死地而后也知道王六郎深受张相国看重提而且以其重义气的秉必定不会坐所以才写下了这样的隐语。可王六郎真要如此奔落在人眼中岂不招恨?即便张相国能侥幸躲过这一罢相是必然的哪里还能护得住王六郎?到时必定是他被贬出京。”
说到这杜十三娘见崔俭玄恍然大继而眉头紧若不是自己还拽只怕立时三刻就要去把王翰追回来。知道夫婿从来便是此等风风火火的xing她只能软言劝慰道:“十一就算没有阿兄的隐王六郎也必定四处奔我如今只是让他少走弯路而已。人各有张相国对你我来兴许是yin招算计可对他来却是提携才俊的贤相。士为知己者你拦不住他的。”
“这”
崔俭玄只觉得能说的话全都被杜十三娘说去迸出了这么一个字之只能闷闷不乐地冷哼道:“可我就想不明王六他怎么能说动高力士”
尽管杜士仪特意留下了那样的暗即便王翰并不十分确定能够打动高力但还是悄悄备了一份厚礼。然让他没料到的送去的礼物原封不动给退了回而高力士也让人捎带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有功之大家是不会忘的。”
奉旨鞫问张说的四个人官不算太高的大理寺少卿胡畦暂且不宰相源乾曜因封禅泰山之事和张说有御史大夫崔隐甫对张说已经恨之入刑部尚书韦抗也不完全是中立派。
韦抗之前在御史大夫任利用洛阳县主簿王钧的案子上坑了张嘉贞一却也遭张嘉贞暗算出为刺去年终于回和张说算是没有多少利益纠葛的。可他的嫡亲侄儿韦礼如今官任益州大都督府录事参军此前被范承明算计压就连身陷囹圄的张说自己都不敢担这口气不会出在自己身上。而崔隐甫使人暗示燕国公宅被金吾卫查禁一更是让张说为之心中惶惧。
相比上一次被姚崇算计贬官离这一次的劫难来得更凶猛更快甚至很有可能是灭顶之灾他自认为已经够重视宇文融没想到还是小看了对方一击制敌的狠拿捏住他七寸的准头
“鞫状应该已经送上去大半ri了……”
喃喃自语了这么一句在yin暗cháo湿的御史台天牢中已经呆了整整九没有换过衣服甚至洗过脸的张伸出手来揉了揉乱糟糟的胡子。
御史台完完全全是别人的地在崔隐甫、宇文融、李林甫这三个人的牢牢把持他在天牢中根本别想和任何人取得联外间也没有人能带话进来。即便没有人敢虐待但饮食粗糙自不必更难熬的是那种在不安中等待判决的心情。而且这连ri鞫问之他很清那些罪责他确实百口莫辩。
因为事情都是真的只不过往ri天子兴许就是知道也不过置之一或是召了他告诫两可这会儿既然下狱鞫那接下来究竟是雷霆还是雨他竟只能听天由命
捧着瓦器勉强吃了一口那难以下咽的米张说正闭目叹了一口耳朵突然捕捉到了外间一个谄媚的声音:“高将军这边请。”
高将军?是高力士
他几乎下意识地往木槛外望须臾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无论唐隆政还是诛除太平公他都是李隆基的谋臣之对高力士自然是知之甚可也谈不上多少交情。可这等时候这样一个人却是他唯一的机会
“我奉旨来看张尔等都退下。”
刚刚把一路送进来的崔隐甫宇文融和李林甫留在了外此刻又屏退了那些狱高力士却还让跟着自己的两个小宦官在外头看这才信步来到了木槛之前。他和张说相识也已经十几年何尝看到过其这等蓬头垢面的狼狈样子?因他足足沉默了好一阵这才叹息了一声。
“张相今天你那鞫源相国他们已经呈送御前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