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关重大;我便从他此言。张郎;你虽说一路辛苦;但请先去小憩一个时辰;然后便预备回程吧”
第一卷当时年少青衫薄 第七百三十二章 骄横遇克星
军中群殴以至于出了死伤;这倘若只是鄯州军士卒自己互相惹出的事端也就罢了;偏偏事涉长安禁卒;死难士卒的家属又在都督府门前闹事;如今知陇右节度事的范承佳自然进退两难。因此;当听说兵马使郭英又求见;他竟是连个回绝的理由都找不到;只能无奈地吩咐其人进来。待到郭英又大步来到面前;行了个表面看上去无可挑剔的军礼;他即便心里如同吞了一个苍蝇一般烦腻;可面上还不得不露出笑容来。
“颖则;骤然出了这样的事;偏劳你在外安抚弹压了。”
这本只是面上的客套罢了;如果知道轻重的人;必然会立刻谦逊;然而;郭英又生下来就不知道谦逊为何物;当即笑着说道:“本就是我该做的;大帅何需提偏劳二字?倒是都督府门前那几个妇人仍在恸哭哀嚎;围观者众多;倘若再不能快刀斩乱麻;将此事迅速平息下去;只怕要激起军中哗变。”
范承佳只觉得心肝都在颤动;险些把怒气露在了脸上。若非他在河陇之地是彻彻底底的外来人;没个亲信班底;最重要的是;他从前在治军方面的资历少得可怜;因此方才不得不为下属所制。尤其是郭英又这个郭家三郎;他不但奈何不得;还得把人当成菩萨一般供着;换成一般人早就忍不住了。此时此刻;他忍了再忍;最终总算挤出了一丝笑容来。
“那依颖则你的意思;应当如何处断此事?”
“简单得很。”郭英又自信地一笑;继而露出了冷峻之色;“自然是立刻处死杀人凶嫌;其余参与群殴者全都依照军法从严处置。念在禁卒乃是陛下亲卫;可以罪减一等;而鄯州军中这些闯祸的家伙;一概军棍重责八十。如此既整肃了军纪;又显示了律例严明;以儆效尤”
这话说起来简单;可范承佳听着却只觉得异常刺耳。处死杀人凶嫌;也就意味着要从那些参与斗殴的禁军之中找出杀人凶手;而且还要李俭甚至杜士仪点头答应这么做;至于鄯州军中参与群殴的将卒军棍八十;此事倘若是郭英又去宣布执行;他这个权充陇右节度使的鄯州刺史颜面无光;倘若是他去宣布执行;下头人必定会因此怀恨在心。不管怎么做;总而言之对于他来说;半点好都讨不到;而且还会落得一身骚
“此事非同小可;我看还是召集上下徐徐再议……”
“都这种时候了;范大帅若是还优柔寡断;此事传遍鄯州军中;上下群情激愤;那时候就更加难制了。要知道;陇右节度使下辖七万兵马;少说也有两三万人便驻扎在鄯州左近两三百里之内;倘若这些死难士卒有亲朋在邻近军中;一传十十传百;如今只是区区三五日;待拖到十日八日后;到时候还不知道事情要歪曲到什么样子大帅是读书人;应当知道;当断不断反受其害的道理
郭英又的声音越来越大;到最后几乎就是嘶吼。范承佳在他的压力下不禁本能地后退了一步;待醒悟到自己不该在下属面前露怯;却是已经晚了。然而;就在他又气又恨;却一时找不到办法节制郭英又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了一个声音。
“郭将军说得不错;当断不断;反受其害。”
随着这个声音;杜士仪揭开帘子进了房间;见范承佳先是一愣;旋即强笑着迎了上前;而郭英又则是用肆无忌惮的目光打量着他;他和范承佳平礼见过之后;这才又气定神闲地说道:“堂堂鄯州都督府;竟然任由死难将卒的家眷在门前陈情却不理会;传扬出去;岂不是要被人笑话?当此之际;迅速将此事处置完毕;防止事态进一步恶化;郭将军所言是正理。”
听到杜士仪赞同自己;郭英又顿时心花怒放。他是郭知运的第三个儿子;郭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