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深深屈膝;岳五娘则是神采飞扬;固安公主便看着杜士仪问道:“杜郎君打算带谁?”
倘若按照武勇来;杜士仪当然恨不得把剑术超群的公冶绝带在身边;然而;休人和他没有师徒之名;却有师徒之实;就凭公冶绝的脾气;他也完全支使不动。就在他稍稍犹豫之际;外间突然有人开口通报道:“贵主;裴晗将军求见。”
固安公主微微发愣时;杜士仪便轻咳一声道:“还请贵主见一见他。若论武勇;恐怕留守的奚人中;无人能及得上他。”
“传见”
即便固安公主很是鄙夷这么一个身为唐人却投效李大酯的家伙;但当人大步进来的时候;她却不得不承认;对方的jing气神确实能给人带来深重的压力。而不等她开口;这位裴晗将军就深深躬身;一字一句地道:“贵主虽以大义晓谕牙帐上下;但难免仍有心存异志者。饶乐郡王对我有知遇之恩;我请留守牙帐。若有人心存叛逆之心;我当亲格杀;保贵主退路”
这话固安公主根本不信;可人家不乐意跟着她;她就更加不会勉强了;此刻只轻轻一点头表示认可。而杜士仪却看见了公冶绝背上多出的一张大弓;微微一愣后眼见人施礼离;他想了想如此勇将倘若随行;必然会让那三部俟斤加倍提防;也就默然不语。等到人出了大帐;回过神来的他见固安公主招示意他上前;便连忙快步到了她面前。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杜十九郎;我只想问你一句话;危急时刻;你能杀人否?”
杜士仪眼中厉芒一闪;随即便重重点了点头:“能”
“好”
“只不过杀人立威;由我来做;不若公主亲做;更能令人噤若寒蝉。而且;还有几件更要紧的事;公主且听我……”
午后时分;与奚王牙帐隔河驻扎的那三部兵马终于令人传信;答应了固安公主的要求。然而;三部俟斤却都表示;所谓的只许带两名随从;他们既各自代表自己的部族;那么便应该是总共六名随从。对此固安公主想都不想便反问道:“那照此来;我和杜郎君便可带四名随从前;我没算错吧?我也没什么其他的要求;六人之中;必须有那塞默羯”
前来传信的那个奚人微微一愣;犹豫许久;终究还是点点头道:“就照公主的吩咐”
入冬之后;老哈河便渐渐封冻了。按照双方你来我定下的方案;最终竟是在冻得结结实实的老哈河上相见。为此;两边全都派出了人前往布置。油毡、皮毯、美酒、羊肉……除了平ri奚族盛宴时少不了的奚女歌舞;其他的一应俱全。而当固安公主带着杜士仪等人策马来到了老哈河畔;见对面三名俟斤的身后;除却面sèyin沉的塞默羯之外;果然跟着五个虎背熊腰的奚族大汉时;她的嘴角不禁向上翘了翘。
“杜十九郎;看到没有;那应该就是三部之中最富勇力之人了。待会儿;可就得靠你和岳娘子的段。”
杜士仪没有应声;可当两拨人真正会合;瞧见了其中两人都是脸上留疤;另外三个则是身材魁梧彪悍;相形之下;固安公主指给他看的那个塞默羯;便显得有些瘦削苍老了;他便明白此次确是他迄今为止面对的最大考验。然而对于三部俟斤来;做好充足预备的他们见固安公主和杜士仪这区区四名随从之中;其中竟有两个唐人;只有一个奚人;剩下的还是一个红衫罗裙;看上颇有些姿sè的婢女;他们顿时都在心里嗤笑了起来。
当此危急关头;固安公主竟然还只顾着摆公主的架子
而塞默羯更是眼中凶光毕露;眼看固安公主当仁不让地坐在了主位上;他便冷笑一声道:“公主;三部的jing锐如今就在牙帐跟前;莫非如今你还以为;你有取胜的机会?突厥毗伽可汗如今兵锋所向;无可匹敌……”
他这话还没完;就只见倏然一道劲风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