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又是什麼情況?
又聽她嘆道,【可憐一個神醫,救人無數卻看不透人心,收了這麼個狼心狗肺的徒弟,將畢生絕學交給他,最後卻被趕出了京城!】
宇文瀾,「……」
竟有這樣的事?他還是頭一次知道。
沒等回神,又聽她嘀咕,【嘖嘖,要是那老頭還在,沒準能治好皇帝的病啊!聽說他有套針法很厲害,專治不孕不育。】
宇文瀾,「……」
真,真的嗎?
他仔細回想,似乎確實聽說過京城曾有位神醫,後來卻不知所蹤。
他早先也派人找尋過,卻一無所獲。
難道就是張勝康的師父?
「咦,陛下您瞧,那不是八仙過海燈?」
燕姝忽然指著廊檐下的燈給他瞧。
宇文瀾不動聲色的回了神,瞥了一眼那盞燈,道,「都是些老花樣,從前就有的。」
燕姝卻道,「臣妾還是第一次見呢!」
說著跑去燈下仔細瞧了半天。
待看夠了再往前走,沒過多久,她又驚呼道,「這花籃燈做的真好,裡頭的牡丹像真的一樣!」
宇文瀾跟著看了看,隨口道,「的確。」
不過也是舊花樣,尤其他此時心間有事,根本無心欣賞。
沒走幾步,又見她激動的去到一隻燈下,「陛下快看,這不是走馬燈嗎?真的在轉,太神奇了!」
宇文瀾覺得好笑,「你沒見過走馬燈?」
燕姝點頭,「安德那樣的小地方,根本沒有人會做這種燈,還記得小時候,有回縣令家的女兒從別處得了一盞,臣妾想湊近看看她卻不讓。」
這話聽著著實有些可憐,宇文瀾開口吩咐富海,「將這盞燈取下來給李貴儀。」
富海忙應是,立時招呼人搬梯子摘燈。
燕姝卻傻了。
手裡提著才從廊檐摘下來的走馬燈,頗有些不可思議的問道,「這燈給臣妾了?」
不是說這燈從今日掛上,一直到上元節過完,都不能隨意摘的嗎?
卻見宇文瀾一笑,「權當獎勵你今日盡心伺候朕。」
啊,這樣嗎?
燕姝遲鈍的道了聲謝陛下,心間一時湧上一種複雜的感覺。
就仿佛……
她是被人寵著的。
想要什麼就能有什麼。
宇文瀾暗自咳了咳,若她的願望都是如這燈籠一般,給她也沒什麼。
卻又聽見她心間感慨,【所以付出果然是有回報的,不枉今日又是早起伺候穿衣,又是忍餓伺候著布菜,果然很有效果!
宇文瀾,「……」
她好像理解錯了。
第二日一早,宇文瀾回到乾明宮,立時派人去調查太醫院院判張勝康。
——若真如燕姝所說,張勝康便是神醫弟子,那麼未准從張勝康著手,可找到當初神醫的蛛絲馬跡。
他不能叫張勝康診治,但那神醫未准還有其他傳人。
忙碌了一天,待到傍晚之時,卻聽錦衣衛來報,燕姝的話本已於昨日開始手抄版印,朝中大臣間已有不少人看過,眾人無不感嘆曲折離奇的情節,反響激烈。
宇文瀾問道,「臨武候府近來可有異常?」
錦衣衛道,「臨武候忽然開始調查府中下人,尤其曾服侍過前夫人的僕婦丫鬟們,除此之外,還派了人出府去到江南,不知所為何事。」
宇文瀾頷首。
看來用不了幾天,這個可憐的男人就該知道世子不是自己的了。
嘖,他身為君王,也不好太過干涉,只能幫到這裡了。
他又問錦衣衛,「魏如章